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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 文学脚本《一本军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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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0:06:1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学脚本《一本军事日记》

文学脚本《一本军事日记》

星期六的晚上,刘非少尉急匆匆地走出临训队大门,赶去赴约。由于临时召开团支部大会占用了晚饭后的时间,他不得不迟到了。他看了看手表,啊呀!已经八点了,离斜阳巷还有一大段路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街上各种车辆的声音,人们的欢笑声,扩音器里播出的歌声,响成一片。刘非一点儿也不关注,只顾埋头向前奔去,穿马路时,差点撞在车上。

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军装。刚拐进斜阳巷,他就渴望而急切地朝前面望去,周晶已经在台阶上等着了。他怀着喜悦又有些胆怯的心情,快步迎过去。

刘非看了看手表,可不,八点刚过十五分。想到自己刚才过度的急迫,刘非觉得真是不好意思。汗水沿着军帽边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周晶掏出白色的绉纱手帕递给刘非,安慰他说:『看你急得,擦一擦汗吧!』

刘非没有伸手去接,习惯性地掏出自己的小方毛巾擦了起来。忽然他停了下来,心想:啊,是她给我手帕擦脸。当他想再去接手帕时,周晶已走进屋里去了······咳!没经验,他懊恼地用手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

刘非走进屋里:房间布置得整齐雅静,白色的床,窗下有个写字台,台上一盏艺术人体像的台灯,完全符合刘非的喜好,他满意而庆幸地笑了。

刘非本来要反驳她的谦虚,但看她又张罗别的去了,就把话忍下了。他慢慢地坐下来,观看玻璃板下的照片。

刘非看到照片,也把自己的照片掏出来:『你要的照片,我带来了,可是拍得不太好。』这时一位中年妇人端着茶水推门进来,刘非知道这是周晶的母亲,忙恭敬地站了起来,热情地道谢。

那妇人并不回答,只用冷漠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把托盘放下就出去了。刘非感到非常窘,心想:这大娘怎么这样冷淡?周晶都没注意到这些,她倒了杯咖啡摆在刘非面前。

周晶拿出一张六寸大的道林纸,说:『我要把你的照片放在这张纸上。』她没等刘非回答,又继续说:『签个名好吗?』说完,又期待而撒娇地注视着他。刘非看到周晶这神情,不假思索地拿出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非签过名后,觉得轻松了许多,但新的不安的情绪又产生了。他一面喝着咖啡,一面想:今天要不要向她表示爱情?又怎样开口呢?周晶好像看出他的心事,提议到公园里散步。

周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提上了一个精致的手提包,刘非也站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在公园的林荫路上,游人很多,三三两两在说笑谈天,晚风迎面吹来,白兰花的香气随风袭来。看到这样的景致,刘非的心情又平静了不少。两人默默无言地并肩走着,拐弯时,周晶才开口问道:『今晚怎么迟到了?』刘非觉得这问题不好回答,一时不作声。

刘非对周晶的宽容态度很满意,他觉得周晶是大学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遵守纪律,完全不说,对友谊的发展会有妨碍的。因而他侧头说:『下周就可以按时赴约了。』周晶有些明白了,追问了一句。刘非没有表示出否定的态度。

周晶提议去划船。船儿在湖心漂荡,周晶一双手在水里划着,刘非摇动船桨。他有许多话要说,但又希望周晶先起个头,可是周晶却一直没有开口。

划了一会儿,周晶擦着手说:『我们回去吧!』这个提议使刘非感到很突然,一时还不知怎么回答。但看周晶已经把手擦干,似乎决定要回去了,再勉强玩下去,也没兴趣,于是他回答说:『好吧!』

他们下了船,走向公园出口。周晶下意识地采了一片绿叶,头偏向一边低声说:『你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这句话立刻赶走了刘非心里的阴云,他站住了,但一点也不慌张·······

刘非激动地抓住周晶的手:『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我爱你。」』说完,他想把她揽进怀里,可是周晶却慢慢地把手抽了回去。

周晶站住了,她两眼盯着刘非:『爱情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永远是忠实的。应该是无条件的忠实和彼此信任。你做得到吗?』刘非坚定地点点头,用快乐的语调重复着说:『那当然!那当然!』

他俩又重往林荫深处走去。刘非关怀地问她:『最近身体怎样?』周晶笑了一笑:『医生说我完全好了。下个月我打算复学了。』他俩又谈了一会儿,直到公园管理员摇着铃来催闭园,他们才离开公园。

大街上,行人和车辆都稀少了。在一个丁字路口,刘非告别了周晶,满怀欣喜地回临训队去了。

刘非迈着大步朝前走,周晶等到看不到他的影子,才走进路边公用电话处,打了一个电话。她一手拿着电话筒,一手拨弄着电话线,显得阴沉憔悴。与刚才和刘非约会时的情形不同,她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刘非回到临训队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钟了。他把帽子和上衣挂在衣架上,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王中,还躺在床上翻阅军事笔记,见刘非的情绪很激动,还以为他喝了酒。

刘非最反感喝酒,他连忙分辩:『我没有喝酒!』王中显然没注意他的回答,又埋头思考着军事笔记上的问题。刘非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的确很烫,想到刚才在公园里的一幕,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刘非拿出笔记本写道:『爱情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永远忠实········』写到这里,他不由愣住了:倘若对方和自己的道路不同,也要忠实吗?但他立刻又想:不会的!我们都是同时代的青年,还会有哪条路!

这一夜、刘非睡不着、睁大眼睛思索着:有时想到那幸福的将来,也有时怀念那不久的过去。月光洒在门前、窗帘在微风中飘荡、夜是那么柔和、沉静。她的照片还沒給我,她会給我的,我多幸福啊!

第二天早晨,刘非在往日起床时间习惯性地起来了,这时王中也翻了翻身,然后又继续睡了。因为星期天照例是晚起床两小时。

太阳升起的时候,刘非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来回散步,看到送牛奶的人还把奶瓶摆在台阶上。

起床号响后不久,值勤队长在院内高声传达:『各班班长把笔记送到队部去。保密室要来检查。』刘非正好从外边回来,听说要检查笔记,急忙往宿舍走去。


宿舍里王中正在洗脸,见刘非走来,他一边洗一边问:『什么事?』刘非说:『交笔记。』边答边在枕头下拿出自己的军事笔记。

刘非把笔记本翻了一下,见里面没夹着别的东西,就很快走出门来。王中喊住了他,请他顺便把自己的笔记本带去。

刘非没有找到王中的笔记本,问王中道:『在哪儿?枕头下没有啊!』王中把毛巾扔进脸盆:『这还能自己跑了?』说着就走到床前来寻找。

王中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没摸到,他心里立刻有点慌了。他又从头翻弄着,把枕头、床单、毛巾被都里里外外仔细摸了一遍,不料真的没有找到,王中的额角迸出了汗珠。刘非也钻到床下,帮他翻找着。

王中低着头坐在床前努力回忆。过了一会,他对刘非说:『你先去送你的!』等刘非走后,王中又翻找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笔记本。他急得满头大汗,便决定去报告队长。

队长听说王中的笔记本丢了,也大吃一惊,但他怕王中弄错,就恳切地对王中说:『你再想想·······』没等队长讲完,王中就急不可待地说:『我记得特别清楚,昨晚睡觉前我躺在床上还翻了它一下呢。』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报告声:『我可以进来吗?』队长说了声:『请进!』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来人王中认识,他是保卫科的助理员张明夫。

王中走后,队长向张明夫述说着王中丢失笔记本的情况,张明夫把这里的情况迅速记在笔记本上。

张明夫觉得有必要到现场去看看,更应当找刘非谈一谈。他担心时间拖长,会给偷笔记者可乘的机会。他把想法向队长汇报,队长表示同意,张明夫敬礼告别。

张明夫来到现场,王中和刘非在宿舍等他。他先向王中、刘非了解了情况,大致和队长告诉他的一样,然后他一边观察宿舍情况,一边拍摄了一些照片。

当张明夫从现场回去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把这些情况向保卫科刘科长做了汇报。在这以前,保卫科科长也已接到队长的电话了。科长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那你的判断呢?』

张明夫了解首长的习惯,就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他认为刘非有嫌疑。刘非昨晚回来很晚,今早一早就出去了,虽然他说是去上厕所的,可是据大家反映,他这一段时间行为有些异常。

科长把档案翻了出来,刘非是学生出身,一直搞宣传工作。王中是农民,后来参军,现在调到机关工作。看完这些后,他考虑了一下,就向张明夫提出一个问题。

科长感到有必要进行深入调查。他说:『你必须进一步深入了解情况,我们要从细小的、不被人注意的细节中去寻找线索。』张明夫觉得问题已经明显,可是科长既然这么说,他还得进一步去调查。

科长送他到门口时,教导他说:『处理这样的事要特别慎重,如果过于保守,就会被敌人钻到空子;但过于激进,就会混乱内部,而且会放走真正的敌人。刘非是该怀疑,但不应该对他有成见。你明白吗?』

一会儿刘非来了,他怀着痛苦的心情,回答了科长的提问后说道:『如果组织上对我怀疑,可以把我暂时押起来,我没意见。但千万不能放弃对这本笔记的追查。』说到这里,他几乎流下泪来。

科长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郑重地说:『你要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科长说完,又用尖锐的目光在刘非脸上打量试探。

刘非又坐了下来。科长为免除他的紧张,另找了一个话题,他问道:『有爱人了吗?』一提到爱人,刘非的情绪起了变化,他本来预定本周学习结束后可以从容不迫和她相见,可是这个突发情况一来·······

刘非的表情变化立刻吸引了科长的注意。他注视着刘非,好像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她在哪里工作?你们认识多久?』刘非笑了笑:『她还在大学读书,中文系一年级。我和她认识才一个半月。』科长点了点头。

刘非说:『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沿着一条宁静的街道在走。当时是春末夏初,街旁绿柳成荫。』

『我骑到一个拐角的地方,突然迎面冲出一辆自行车,骑车的是个姑娘,我们都刹车不及,车子撞到了。姑娘摔倒了。』

『我连忙奔过去搀扶,姑娘抚摸着受伤的膝盖。她的车前轮已被撞瘪了。我非常过意不去,扶住她问她住在哪里,要送她回家,她说她家就在前面斜阳巷。』

『把她的车送去修理后,我陪着她在街心公园树下休息。看样子,她是摔痛了,我暗暗责备自己,为啥骑车时不注意一下路况呢?』

『我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扶着她,送她回家。我们边走边谈,才知道她叫周晶,读大学中文系一年级。现在因病在家休养。』

『我把周晶送到斜阳巷口,我告辞想回去,她却要求我留下联络地址。就从这天起,我们就认识了。』

科长与刘非的谈话又继续了很久。最后,科长要求看一看他和周晶之间的来往信件和刘非本人的日记。刘非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帮助组织弄清问题,他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科长在办公室里花了三个钟头的时间,读完了那些信件和日记,科长的笔记本上又增加了几个问号,这些问题有的要找公安机关联系,有的要继续找刘非谈。

科长打开窗子站在窗前思索着,他心里有了两个预判,一个是周晶利用了刘非,一个是有人同谋。

刘科长在屋里踱步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报告』,接着张明夫走了进来:『科长同志,今天中午十二点,临训队又丢了打过了的靶纸。』科长一听,也愣住了。

科长苦思着:这件事如果加在刘非和周晶身上,似乎又不大可能。如果放弃对他们的怀疑,又没有理由。他想了一下,决定到现场去一趟。


走过一条小路,他们来到临训队的驻地,这里从前是旧时官僚住的别墅,林木参天,周围没有院墙。临训队队长已在门

刘非和王中的宿舍紧靠外边的走廊,房间和走廊之间的玻璃窗大开着。走廊对面,就是那个丢失靶纸的地方。科长看完后,对临训队的保密工作,感到不满意。

他用敏锐的眼光推敲着宿舍周边的每个角落,放在门旁边的牛奶瓶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一个牛奶瓶端详着。

他又发现几个牛奶瓶还满装着牛奶、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晚上也有喝牛奶的吗?」队长说:「中午也有。」科长随即点燃一根香烟,这说明他又有新的发现。

队长知道科长对送牛奶的人发生了兴趣,因此说道:『科长同志,你对有关的人当然都可以怀疑,但送牛奶的人,我看像是个老实的人。』科长听他这么说,非常惊讶。

科长听队长这样说,更加惊讶了:『照这样说,你对这人的了解和我对他的了解差不多,我们完全没有真凭实据说他很老实。』队长含着歉意笑了笑,两人的交谈就终止了。

科长在现场待了很久,他久久地审视着那些牛奶瓶,一直到黄昏的时候,才离开现场。他们回保卫科的时候,街灯已经明亮起来,是入夜时分了。

下车之后,在办公室的门前,科长分配给张明夫一个任务,要他到公安局去了解有关送牛奶的人的材料,并同时调查周晶的来历。

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科长听取了张明夫的报告:送牛奶的人叫马东田,一九五二年前是营建公司的领班,现在是牛奶场送奶工,工作表现很主动。

科长听过张明夫的报告后,就指示他:立刻会同牛奶场党小组及当地派出所派人注意马东田的行动,并叫张明夫搬到马东田家附近派出所去住,便于侦察。

再说送奶工马东田并不知道已经有人注意他的行踪了。这一天傍晚,天快黑下来了,他和同伴说,要到城里百货公司买牙膏、毛巾。同伴劝他明天再去,他不听。

他出了大门,看了看手表,神情慌张地叫了一部三轮车,往城里赶去。这时候,张明夫也化装成工人模样,骑着自行车,跟在三轮车的后面。

三轮车在百货公司的门前停下来。马东田下车后,便往卖电料器材的柜台前走去。这时柜前正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学生模样的顾客,在挑选电熨斗。

张明夫装着很随意地跟了过去。只听见那个女学生对店员说:『我今天带的钱不够,明天下午再来买。』说完,就走开了。

接着,马东田也离开了电料柜,到日用品柜上去挑选牙膏、肥皂。张明夫见那女学生已走远了,觉得她的举动很可疑,便跟踪而去。

等到张明夫跟出商店大门,那女学生已坐上一辆三轮车往西而去了。张明夫也忙骑车跟在她后面。

三轮车走得很快,张明夫只见车上的女学生和三轮车夫打着手势,却听不见她说些什么。一会儿,三轮车在巷口停下了,张明夫抢先踏了过去,『斜阳巷』三个字映入他的眼帘,他突然明白些什么。

张明夫飞快地骑回到保卫科,把刚才跟踪了解到的一切情况向科长做了汇报。正在这时,党委传来了公安局的电报,电报上说:『xx大学有周晶,现周母病请假回家。』

科长看了电报,沉思了片刻,把张明夫刚才报告的情况,和现在掌握的有关周晶、马东田的材料联系起来,决定了下一步行动,并向张明夫做了一番指示。

张明夫走后,科长拨了一个电话给刘非,叫他马上来保卫科一趟。半小时以后,刘非来了,科长看出他比前天谈话时消瘦了些,就很关心地招呼他坐下来。

科长连忙说:『千万不要这样想,只要你对组织上是忠实的,组织上还是会相信你的。』刘非也诚恳地说:『我知道组织上是爱护我的。』科长见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就直截了当向他提出了几个问题。

科长的这一连串的问题,使刘非愣住了,难道周晶会有什么问题?不会的!她是那么纯朴天真。可是科长的话也是事实。要说早回家是因为她自己身体不好,那么不让他向组织汇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肯送给他照片又是什么原因呢?

科长接着说:『如果你愿意弄清问题,为了你,为了帮助组织,明天下午你准备到周晶家进行突击访问。』尽管痛苦煎熬着刘非的心,但他毅然决然地答应了配合组织进行调查。

刘非走出保卫科室,已是深夜。他反复思索:难道我在和『定时炸弹』谈情吗?她那种天真、热情·······他惊慌地站住了,而眼前却又出现了周晶美丽而热情的脸庞。

刘非跄踉走去,晚风显得这样凄凉、他渴望着、又几乎是祈祷着:亲爱的周晶,我多么希望你不是个坏人!

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马东田走出牛奶场大门,门口的便衣警员就跟上了他,一辆三轮车也慢悠悠地从旁而过。

马东田抓住了三轮车的车棚,叫车停住。三轮车车夫似乎是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马东田坐上车就不想下去了,恳求着对车夫说:『你也太教条了,我有要紧的事嘛。』车夫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好吧!下次可不行啊!』

车夫打着车铃,沿街走去,在车后边出现了穿着便衣的张明夫,他骑着自行车,车后绑着一个大箩筐,看样子好像是单位的事务长或采购员。


到了公园路,马东田下车之后就拐进了斜阳巷。张明夫用巷口的公用电话,向科长汇报。

张明夫推着自行车也拐进了斜阳巷,而这时他看到马东田正好回头看着他,但他并未慌张,边推车跟上,边想对策。

为了使自己表现得更加自然,张明夫蹬着车子越过了马东田,又往巷里走了一段路,他在预计的门口发现了昨天在百货商店看到的那个女学生,大概就是『周晶』。

张明夫的车驶过周晶的门口之后,他听到身后有谈话的声音—周晶正让马东田进屋。

张明夫把自行车停放在远处,躲进一个门洞里。这时,他看见一个中年妇人从周晶家出来,她搬出一张躺椅,还带着一个漂亮的茶杯,看情况是准备在巷中纳凉的。

张明夫推着自行车走到妇人放好的躺椅旁边,发现那位妇人正在将门反锁。

张明夫用车的前轮碰了碰椅上的茶杯,『啪』的一声,茶杯被撞落在地碎了。那妇人怀着极大的仇恨盯视着,慢慢走向他,把锁到一半的门忘记了。

张明夫表示出不安的样子,弯腰收拾着茶杯的碎片。而那位妇人像要一口把他吞掉一样,恶狠狠地站在一边。

马东田进屋不久,就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于是紧张地站起身侧耳倾听起来。周晶冷笑着说:『瞧你那个胆子!』马东田这才想起周晶妈妈也是老行当,不会有什么闪失,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马东田把军事笔记和靶纸一起掏了出来,放在周晶的写字台上,喝着早已煮好了的咖啡。

马东田滔滔不绝地说开了,越说越得意。周晶默默地听着他的报告,不时用小勺搅着咖啡,脸上毫无表情。

周晶看了看那两样东西,然后用一张牛皮纸包好了笔记本,写了收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后,在左下方写下『八五三一八部队刘非』,马东田惊慌地抓住了她的手:『你谈恋爱谈昏了?』

周晶推开了他的手说:『算了吧,你以为我和刘非到邮局去的次数还少吗?他们都知道我们是「爱人」了,只要这里查不出来,那边是不会露马脚的。』马东田一改惊慌神情,佩服地望着周晶:『这招厉害!』

这时,刘非正走进巷口,他是来『突击访问』的。来时科长告诉他:『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就说,你临时要出公差,明天不能赴约。』他低着头匆匆地走过正在周家看闹纠纷的人们,一直朝门口走去。

当刘非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那妇人才想起锁还在门上,她大惊失色地叫了声「啊!」。她要跑过去拉住「客人」,可是被张明夫的自行车挡住了去路,邻居老大娘也在一旁拉着她劝她消消气。

周晶在屋里听到她妈妈的警报声,知道事情不好,慌忙站起身来,她还来不及收拾屋内的一切,刘非已走进来站在他们的面前了。

刘非一看去他队里的送牛奶工竟出现在这里,立刻联想到了事情的真相,多么可怕啊,他气得浑身颤抖着,沉痛地说出了两个字:『卑鄙!』

周晶起初非常惊慌,随即镇定下来。她用目光示意马东田收起桌上的『印刷品』。而这时刘非也发现了写着自己部队番号和姓名的纸包,他抢先一步抓住了印刷品,马东田顺手抄起了一把椅子就要动手,被周晶制止了。

周晶推开马东田,走到刘非身边,她想用那丑恶的媚态来软化刘非。这引起了刘非的极大反感与愤怒,他扬起右手,用力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周晶像没被打着一样,反向前蹭了一步:『刘非,不要这样,我们都不是外人了呀!以后事情暴露了,你也是个首恶分子,明白吗?』她企图以这样的话来恐吓刘非。

周晶冷笑了一阵,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片,卡片上面有刘非的签字,周晶要他签照片的字。

刘非气极了,但他转而冷静下来,他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他的,他要尽快离开这肮脏的地方。他顿了一下,说了句『无耻!』,拿着印刷品大步向门口走去。

周晶知道事情不妙,马上恶狠狠地拔出了手枪。与此同时,张明夫冲进门来一把拉过刘非,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周晶。

周晶想跳窗出逃,可窗边有三轮车车夫守着,他手里的枪也对准了她。就这样,马东田、周晶、周晶妈妈全部落网。

事情过后的第二天,科长穿着便衣接见了刘非。刘非也穿着便衣,他瘦了些,但精神却显得饱满轻松。

他们沿着江边漫步,科长向他讲述着事情的根源:『周晶的父亲是国民党少校,现在还在台湾,我军实行几大制度改革以后,她被调到香港去受训,回来后打入我大学,企图长期潜伏下来,还奉命跟解放军的军官恋爱。』

刘非气愤又悔恨,他感到有些庆幸地望着科长,想着这一周来的经过,叹道:『危险啊!』像提醒自己,也像警告别人。

对岸,人们正在游泳,帆船在江面上划过,科长望着这美好的景象对刘非说:『警惕吧,小伙子!我相信你会找到理想的对象,预祝你幸福!』他们眺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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