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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 文学脚本《没有回来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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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0:57:17 | 显示全部楼层
苏联飞行员特列霍夫上尉和萨乌斯金中尉架着两架驱逐机,飞向前线。萨乌斯金紧跟在长机后面,注视着周围的情形。

地面上,苏联红军在战斗机的掩护下,正向德军发起进攻。就在这当儿,特列霍夫他们突然发现敌人的六架“米式”驱逐机向他们这里飞来。

而德机飞行员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他们另有任务—攻击进攻中的苏军和苏军战斗机。特列霍夫抓住这机会,立刻偷袭德驱逐机,首先击中了一架敌机。

中弹着火的敌机机身一侧,向地下冲去。在年轻的萨乌斯金也打中了一架敌机的时候,特列霍夫又击落一架敌机。

特列霍夫继续扫射,当他正击中第三架敌机时,忽觉一股异样的热气浪迎面喷来,火花四溅,让他简直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他觉得机身猛地一震,飞机就像石头那样往下直坠。特列霍夫知道是这架飞机的马达被打坏了。

特列霍夫用尽全力扳正了飞机的操纵杆,使飞机下降得慢些,但特列霍夫发现:飞机终于不可避免地和倾斜的地平线接近起来。

飞机滑向林间的隙地,特列霍夫要放出轮子已来不及了,他只得努力使飞机在雪地上滑行着陆。

飞机埋入深深的积雪里,特列霍夫一点也没受伤,他在飞机里呆呆地坐了几秒钟,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自言自语地说:“既着了陆,就出去吧。

特列霍夫是个经验老练的飞行员,马上意识到他已迫降在敌后。他爬出座舱,痛惜地望了望这架心爱的驱逐机。

他在飞机四周兜了个圈子,机身多处中弹,马达也损坏了,要立刻修复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他本能地观察周遭,这里的森林、隙地以及被暴风雨折倒在地上的树木。

他折下些树枝,燃起了一小堆篝火,拿出地图来看。没有参照物,他自然很难确定自己着陆的位置。他收起地图,背风眯起眼睛休息。

特列霍夫在机翼下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他把飞机上的武器和仪表卸下,埋在离飞机较远的地方,恋恋不舍地和这个老“伙计”告了别,然后朝东走去。

他经过一片隙地,进入了茂密的森林,向前看去,到处都是深达腿弯、难于通行的积雪,没有一条能走的路。

他走得非常慢,但有时还不免从土坡上摔下来。他估计:以这样的速度每天只能走几公里。他虽然带着指南针、枪和干粮,但走得这样慢,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的。

接着,另一个可恼的问题又摆在他面前:到哪里去?是向东方几十公里外的前线进发呢,还是去找本地著名的西罗瓦洛夫的游击队?可是西罗瓦洛夫又在什么地方呢?他边走边想,走了六七公里,天就黑了。

再说僚机飞行员萨乌斯金结束飞行后回到基地,一个人在饭堂里呆呆地坐着,面前放着一封寄给特列霍夫的信,这是特列霍夫的儿子的来信。不多一会儿,团长兹那缅斯基上校找他来了。

他问萨乌斯金:“特列霍夫坠机的事,究竟是怎样发生的?”萨乌斯金把已经报告过的一切,又详细地重述了一遍。上校在地图上找到发生空战的方位,猜测特列霍夫可能空降到敌后去了。

过了一会儿,上校派出去寻找特列霍夫的飞行员罗吉沃诺夫回来了,报告说他找了很久,没有发现特列霍夫和他的驱逐机。上校暗想:难道特列霍夫牺牲了?

兹那缅斯基上校把特列霍夫儿子写来的信带回自己的办公室,他望着信上孩子气的笔迹出神,更为失去了一个勇敢的、经验丰富的战友而悲痛!

再说特列霍夫在寒冷的雪地里挣扎着向东走,走得支持不住了,他就燃起篝火,吃几块可可糖,喝一口白兰地酒取暖。

在森林中的第三夜,是特列霍夫旅途中最难挨的一夜:他头疼、唇焦,连腿也伸不直。他坐在树下,极力不让自己睡着,以免被冻僵。森林里不时发出怪声,有时还有小小的爆裂声,那是树木冻裂的响声。

隔天清晨,他又开始向东走。可是他实在是太疲乏了,头疼的时候他只得靠着树干歇口气。

但有一种强烈的意志在鼓舞着他,那便是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去!他想起教官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飞行员是不会没有出路的。”想到这里,他又勇气百倍地继续前进。

他记得在不远的前面应该有一条公路,因为他在这里的上空飞行过好几次。他走了一会儿,树木开始稀疏,这路走起来也比之前容易多了。

他经过一片隙地,看见了前面的灌木丛。这时,蓦地从远处传来一阵卡车的响声,特列霍夫断定这里离公路已经不远了。

他又走了约莫一百步,便进了灌木丛里,然后匍匐前进,远远看见公路上有四辆卡车开来。

卡车越驶越近,大概最后一辆卡车发生了故障,车上的司机向前面打了个招呼,前面三辆卡车就停了下来。

司机们聚集在第四辆卡车旁,他们用德语议论了几句,又抬头看看天色,就开始检查起故障来。


这时从后面又开来两辆摩托车,大概是德军护路队派来的,摩托车上的德国兵催促前三辆卡车先走,留下最后那辆检修好再跟上去。

两辆摩托车跟在卡车队的后边护卫开走了,第四辆卡车停在原地,司机继续检修故障。

隔了一会儿,那司机钻到卡车底下去修理,上半个身子在车底,只有两条腿伸在车外。特列霍夫隐蔽在雪地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特列霍夫猛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只有夺下这辆卡车,才能离开这里。他打定了主意,便悄悄地向卡车摸去。

他摸到了卡车旁,那司机修好车,正在收拾地上的工具打算上车,特列霍夫一步跨到他背后,用手枪柄照准他的脑袋猛力一击,那司机连哼都来不及哼,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特列霍夫把司机的尸体推到路旁的土沟里,在上面堆上厚厚的一层雪。特列霍夫上了卡车,将驾驶座上的冲锋枪挂在身上,然后驱车沿着公路向东疾驶。

路上,德寇巡逻队和过往的德寇车队一点儿也没有为难他,让他一路通行。他们以为这只是一辆普通的军火运送车,谁也料不到运车的司机竟是个苏联飞行员!

行驶不久,特列霍夫已能望见刚才的三辆卡车在前面跑,为了预防出现意外,特列霍夫减低了车速。第三辆卡车的司机向他挥挥手,他也挥挥手回应表示“平安无事”。车队就继续向前疾驶。

大约走了七十公里模样,特列霍夫发现前面有座桥梁,桥边的碉堡里射出强烈的灯光,守桥的士兵也挥手示意,让卡车减速,等待检查。

特列霍夫并没有减低速度,只是用右手握住了手枪,左手稳着方向盘,开足马力直向桥上驶去。

碉堡里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桥梁上的木栏杆升高起来!卡车飞快地冲了过去。

特列霍夫驶进了铁路边的小镇。他打开车灯,看见刚才的三辆卡车已停在一座木屋旁边。他当机立断,急急把方向盘一转,车子被开到一条满是积雪的土路上。

不料车身猛地一震,几乎把特列霍夫从车子里抛出去。原来匆忙间车子撞上了德军设的反坦克障碍物。车子被撞坏了,在雪地里停下不能动了。

特列霍夫连忙从车上跳下,在黑暗中向小镇摸索前进。

四周像死一般地沉寂,连一声犬吠都没有。他站着静听了一会儿,突然听见远远有人在用德语唱新年歌,他想到德国人占领的这个小镇上去过夜,这显然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但他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得向镇上走去。

走了没多久,他到了一个木棚旁边,实在精疲力竭了,他望了望四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决定到木棚里去取暖。

他走进木棚,用手一摸,摸到了许多柴木,还有一堆香气扑鼻的干草,特列霍夫感到困意袭来,立刻倒在干草堆里睡着了。

隔了一会儿,忽然附近有开门的声音,接着是脚踏在雪地上发出的嘎吱声。声音越来越近,借着积雪的反光,特列霍夫隐约地看出来的是个老太太。

不多一会儿,门口又来了个女孩。她是来找老太太的,她祖母只答应了一声,嘴里自言自语地咕哝着,仍然捡她的柴。

老太太捡好了柴,正要出去,特列霍夫忙轻轻地唤了声“老太太”!

接着,特列霍夫就告诉老太太,他是个苏联飞行员,飞机迫降在这里,他又冻又饿,想得到她的帮助。

老太太听后才松了口气,对特列霍夫说:“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冰天雪地的,而且周围都是德国人。”她叫特列霍夫先在棚中休息,她再想想办法。

老太太正说到这里,她的孙女又在外面喊了:“奶奶,快回来吧!他们又在催了!”于是老太太捧着柴,匆匆赶回正屋。

等了许久,特列霍夫正在思索“以后怎么办”的问题,老太太的孙女阿妞塔在门口轻轻地叫他。

阿妞塔是被她祖母派来领特列霍夫去屋里的。特列霍夫跟着阿妞塔来到正屋里,老太太忙把大门闩紧。

伴着从火炉里散发出的暖气,特列霍夫大口地嚼着面包,喝着热茶。老太太和阿妞塔诧异地望着这位穿军服、带武器的红军军官—在德寇占领区内,这装扮确实是难得看到的。

特列霍夫问到敌占区的情况,老太太的眼泪忍不住滚下来了。她说:“很多人被德寇枪杀了,更多的人被德寇抓去做苦工。我的老伴、儿子都死在德寇手中,儿媳妇也被敌机炸死了······”


谈到怎样帮助特列霍夫时,老太太和阿妞塔都说要去找伊万·康德拉特维奇商量。这个伊万是个巡路工,会讲德语,为人正直、善良,很靠得住。

见特列霍夫十分疲乏,老太太就叫阿妞塔带他到堆着干草的阁楼上去休息。第二天一早,阿妞塔给特列霍夫带来了一个人—个长着花白胡须的老头。

老头上了阁楼,就叫阿妞塔下去看好门户,一面告诉特列霍夫,他就是巡路夫伊万,并且要特列霍夫拿出身份证明查看,自己好去报告。

特列霍夫很欢喜伊万从容的态度,放心地掏出证件。老人看后说:“德国人发现了一辆被撞坏的卡车,但车里没有司机。”特列霍夫说,这正是他干的。

接着,老人叫特列霍夫把他带来的便服穿上,同时告诉他: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因为老太太的邻居、伪村长叶尔索夫是德国人的走狗。特列霍夫反问道:“那你呢?”老人也照实告诉了他。

老人又告诉他:这里离前线不远,到处都是德国人;他不能向前,只能退后—到敌后森林里去找西罗瓦洛夫的游击队。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特列霍夫把勋章和证件用手帕包好,把它们缝在衣角里,再把冲锋枪藏好,便跟着老人来到镇上。一路上行人很少,只有德军的汽车偶尔在街上飞驰而过。

他们在德军卫戍司令部附近碰着一个面目和善、长着络腮胡子的老头,伊万很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之后,伊万对特列霍夫说:“这老头就是伪村长叶尔索夫。

到了铁路旁边的小桥上,德国哨兵把他们拦住了,老人便把准备好的证明书递过去,老人解释说他带来的是他的亲戚,在邻近车站上当挂钩员。

通过了德军的岗哨,他们沿着铁路又走了两公里模样,便远远看见一所孤零零的茅屋。伊万老人说,这就是他的家。

特列霍夫在伊万的茅屋里住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森林里的人”来了,是个精干的青年。他向特列霍夫点了头,自称伊郭利。

特列霍夫把他驾机失事后的经过告诉伊郭利。伊郭利说:“别担心,西罗瓦洛夫游击队已经把三个红军飞行员安全护送回到自己的阵地。

谈了一会儿,伪村长叶尔索夫突然推门走进屋来。叶尔索夫也不问候寒暄,冲着伊郭利就问起话来。

伊郭利说:“请坐吧,华西里·阿列克塞叶维奇,我们可以继续上次的谈话了吗?”伪村长又瞥见一旁的特列霍夫,正想盘问,伊郭利镇静地说:“叶尔索夫先生,这事却与你不相干。”

叶尔索夫说:“怎么与我不相干呢?难道我有两个脑袋不成?”接着,他就抱怨起来。

叶尔索夫的话还没说完,伊万老人已沉不住气了。他猛地站起来,提醒叶尔索夫不要糊涂,叶尔索夫低下头,不吭声了。

叶尔索夫沉吟半晌,叹着气说:“目前形势难料,苏维埃政权究竟在哪儿呢?伊郭利大声回答:“苏维埃政权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有!

于是叶尔索夫又诉起苦来,说德国人找到了一辆被撞坏的卡车,但司机却不知去向,德国人只管向他要人,怎么办呢?特列霍夫实在忍不住了,立刻打断他的话。伊万老人也很愤慨。

叶尔索夫向特列霍夫望了望说:“我虽不知道你是谁,但也猜到七八分,那辆德国卡车不就是你撞坏的吗?”说罢,他站起身来,向伊万关照一声,就往外走。

叶尔索夫走后,伊郭利问伊万,叶尔索夫会不会去向德国人告密。伊万耸耸肩,摇摇头说:“他应该不敢吧!

与此同时,德军在镇上开始大肆搜查。阿妞塔她们的家也被彻底翻了个遍。搜查的士兵告诉住在阿妞塔家的德军说,他们在找一个与案子有关的苏联人。原来那个德军货车司机的尸体已被发现了。

叶尔索夫在回家的路上,听见德国人正在镇上挨户搜查,不由心惊肉跳。尤其使他害怕的是,这次搜查德国人竟没有事先跟他商量,也不需要他的协助。他觉得这事有点不妙。

他越想越怕,决定亲自到德军卫戍司令部去告密。尽管他有点可怜老伊万,但他又想,自己的性命和利益毕竟更重要一些。

叶尔索夫刚走进普罗沃诺夫中尉的办公室,就吓得目瞪口呆,原来刚才在茅屋里碰到的伊郭利,现在居然坐在普罗沃诺夫的身旁抽烟!

叶尔索夫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普罗沃诺夫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对伊郭利介绍:“这是本地的村长!”伊郭利坦然地跟叶尔索夫握了握手,但并不起身。

叶尔索夫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普罗沃诺夫只把伊郭利当作经济局的翻译沃诺尤克。他推断伊郭利是冒用了沃诺尤克的文件,而真正的沃诺尤克,可能已经送了命。他想到这里,便打了个寒噤。

电话铃响了,是上司在找他。普罗沃诺夫放下电话,向伊郭利道了声歉就出去了。

普罗沃诺夫走后,伊郭利若无其事地对叶尔索夫说:“嘿,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碰头······”叶尔索夫被搞糊涂了,不住地嘟囔着。

伊郭利压低嗓子警告叶尔索夫,不要打错了算盘。


不多一会儿,普罗沃诺夫回来了,伊郭利就跟他握手告别。这时叶尔索夫很想跳起来告发:“抓住!他就是······”可是他看到伊郭利的左手插在裤袋里,说不定还握着枪呢!他只好不吭声。

伊郭利走后,叶尔索夫正想开口,普罗沃诺夫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就把收音机开了。收音机里传出东北战线上的苏军攻势已被击退的报道。于是叶尔索夫想:还是把一切报告给德国人吧!

普罗沃诺夫走上前去,不问情由,抡起大手,就向叶尔索夫脸上打了两记耳光。叶尔索夫着了慌,忙申辩说他正是为卡车的事来的。

再说伊郭利回到茅屋里,已是下午四点钟。他气喘喘地对特列霍夫说:“据现在情形来看,我们非转移不可,而且要尽可能地快!

伊郭利和特列霍夫迅速穿好衣服。伊郭利对伊万老人说:“我看,您最好也离开这里!德国人已注意您了,叶尔索夫今天来是不怀好意的。”可是伊万另有打算,让他俩先走。

临走时,伊万告诉特列霍夫:“阿妞塔的祖母烤了几个烧饼做干粮,准备黄昏时送来。你们先动身,我想办法把干粮送去······”

特列霍夫拥抱了伊万老人,并一再嘱咐他要千万小心。

伊郭利带着特列霍夫在雪地里走了好一会儿,突然从掩蔽壕里钻出来两个德国兵,伊郭利操着流利的德语,说自己是经济局的翻译官,并且出示了证件,德国兵就放他们过去。

风雪大得很,他们只能弯着腰走,有时又不得不停下来,用背挡着风。幸亏是大雪天,三步以外就看不清东西,正好掩护他们赶路!

伊万老人把伊郭利和特列霍夫送走后,就坐着烤火。由于气候的变化,得风湿病的他觉得今天格外难熬。忽然有人在敲窗,伊万回头一看,是阿妞塔!

阿妞塔跨进门喘了口气,才告诉伊万老人,德国人正在挨户搜查,搜寻特列霍夫。她因为绕道所以到迟了,包袱里有她祖母给特列霍夫烤的烧饼。

伊万老人想:情况一紧急,叶尔索夫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他。他必须赶快通知伊郭利,因为叶尔索夫是知道游击队的秘密地点—“沙地”的。但他被风湿病拖累着,不能及时赶到“沙地”通知呀!

黑前你能跑到嗎? 伊万老人一下把阿妞塔搂在怀里,既高兴又担心。

阿妞塔说罢,立刻要奔出门去。伊万老人忙把她叫住,写了张字条交给她,叫她迅速赶到“沙地”去,交给特列霍夫和伊郭利。

阿妞塔接过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就出了门,转眼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阿妞塔走后,伊万老人撬起地板,把藏着的步枪和子弹拿出来。他检查了一下枪还是好好的,枪筒里一点灰尘也没有。

他装好子弹,一拐一拐地走出门去。

伊万老人注视着风雪连天的原野,忽然看见一大群人影,以包围的阵势向茅屋推进。不用说,一定是叶尔索夫告了密,德寇来抓人了!

伊万老人在门前伏下,紧盯着渐渐走近来的人影,然后举起枪,瞄准走在最前面的高个子,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那高个子应声倒下了。

被击中的高个子不是别人,正是带队前来搜捕的普罗沃诺夫。老人的第一颗子弹就结束了这家伙的狗命!

密集的弹雨从三个方向朝茅屋射来,德寇们还掷了好几颗手榴弹······伊万老人身中数枪,壮烈牺牲。

再说伊郭利和特列霍夫冒着大风雪,急急忙忙向“沙地”赶路。

快到目的地时,伊郭利猛地拽住特列霍夫的手腕,叫他伏下来—原来前面来了三个全副武装的滑雪人,他们一路叽叽咕咕说着话,伊郭利轻轻告诉特列霍夫,这是德军的滑雪兵。

他俩在雪里伏了一会,等滑雪兵远去了,他俩又继续向目的地前进。他们来到一条深沟旁,沟对面是悬崖峭壁。伊郭利指着沟底的一个洞说:“到了!

伊郭利领着特列霍夫钻进了三米深的山洞。洞里放着一床被褥、手电筒,还有枪和滑雪板,都是游击队从德寇那里缴获的战利品。

伊郭利用雨衣把洞口遮上,又取出热水壶和食品罐头等,他们正谈着话,忽然远处传来了枪声。

伊郭利警觉地对特列霍夫说:“不好!有情况!”说罢,他拔出枪向洞外跑去。特列霍夫立刻抓起电筒,跟着他跑出山洞。可早已不见伊郭利的踪影。

特列霍夫隐约地听到喊声和枪声,接着,他又听见一声尖叫,随后就有一条黑影从沟上滚下来。他用电筒一照,吓了一跳—是阿妞塔!


他蹲下去一看,阿妞塔头上中了一枪,她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纸条。特列霍夫打开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伊万老人为了警告他和伊郭利,派阿妞塔到“沙地”来送信,阿妞塔却不幸遭遇了敌人。

再说伊郭利先跑出洞去,看见滑雪兵正在向阿妞塔射击。伊郭利一连几枪,打死了两个,另外一个也受了伤。

伊郭利回到沟里,只见特列霍夫双手抱着阿妞塔的尸体,脸庞上的泪水已变成了冰凌。

特列霍夫把阿妞塔抱进了山洞,呆坐在她的身旁。伊郭利读了伊万老人送来的纸条,强忍悲痛,把它折好,小心地藏在身上,他提醒特列霍夫,他们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他们为阿妞塔盖上雨衣,和她告了别,然后带上武器从洞里出来,穿上滑雪板,飞快地向森林深处行进。

这是一段异常艰苦的旅程,但特列霍夫并不觉得艰难。因为他现在已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和忠实可靠的同志在一起;这位同志的眼力像鹰一样敏锐,在黑暗中也能找到道路。

风雪渐渐平静下来,他们已到森林的边缘了。特列霍夫问伊郭利战前是干什么的。伊郭利说,他曾经是体育指导员,还担任过青年团的组长。

特列霍夫又问伊郭利姓什么,伊郭利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姓氏,特列霍夫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站在他身旁的正是著名的游击队队长。

他们在森林里的小路上,看见一辆两匹马拉的雪车,车上坐着的两个人一见伊郭利和特列霍夫,就跳下车向他们跑来。他俩都是西罗瓦洛夫部下的游击队员,原来他们已到游击队的根据地了!

再说那天叶尔索夫向德军卫戍司令告密后,又汇报了“沙地”的事,德军卫戍司令立刻下令去那里搜索西罗瓦洛夫的行踪。

叶尔索夫又惊又怕回到家后,蒙头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晚上,一个德国军官来找他,吩咐叶尔索夫立刻就走。

叶尔索夫匆匆穿好衣服跟着军官出了门,见门口有辆汽车等着。他不免有些得意起来:看来司令很器重自己,还特地派汽车来接。

叶尔索夫坐上汽车,觉得今晚走的路跟平常不一样。但叶尔索夫此刻正幻想得到那笔丰厚的悬赏金,所以并未太在意其他的。

汽车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在一所孤零零的房子前面停下来。

叶尔索夫钻出汽车一看,这并不是他平常见惯的卫戍司令部,而是一所满目战争创痍的房子。他满腹狐疑地跟着军官走了进去。

叶尔索夫走进二楼一间大房间里,见一个穿短皮袄的人正坐在书桌上,手中捏着一张字条。他注目一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腿发软。这人正是伊郭利·西罗瓦洛夫!

叶尔索夫穷途末路,还想抵赖。西罗瓦洛夫眼中喷着怒火,一枪就要了这条走狗的命。

特列霍夫在西罗瓦洛夫的游击队里又过了两天,一架空军联络机带着书报和药品降落在森林里。临别的时候,特列霍夫依依不舍,西罗瓦洛夫对他说:“亲爱的同志,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飞机升入空中,一直往东飞行!特列霍夫向他曾经艰苦地度过七昼夜的地方望了又望,心中无比感慨。

他在七天七夜艰苦的考验中,获得了新的力量。为了伊万老人,为了阿妞塔,为了跟他共过患难的同志们,他又驾起战机,投入打击敌人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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