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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 文学脚本《张作霖演义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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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1:4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时,大总统徐世昌无权无谋,无力制止直皖战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后来,他想到只有威镇关东的张作霖还有资格和段祺瑞、曹锟这两位大亨开口商量,于是便决定请他来京做调停人。

张作霖表面上以“和事佬”的恣态会见徐总统,实际上却暗与直系通气。因为段祺瑞的谋士徐树铮任边防军总司令之后,不断向内蒙等地扩张势力,与张作霖大满蒙主义势力范围发生矛盾。为此,他也有反段之意。

张作霖离开北京,来到保定。他同曹锟、吴佩孚密议后,决定向大总统提出如下条件:一、罢免徐树铮西北边防总司令职务,边防军由陆军部接管改编;二、恢复被皖系挤下台的靳云鹏国务总理原职;三、改选国会。

张作霖在保定只逗留两天,便返回北京拜会了段祺瑞,委婉说明其来意。段祺瑞已预感到直、皖战争不可避免,而调停人张作霖又心向直系,心中甚为恼火,当即把曹锟和吴佩孚臭骂了一顿。

第二天,张作霖到总统府谒见了徐大总统并把在保定拟妥的直、皖息兵条件递了上去。徐世昌反复看过文件,长叹一口气:“唉,难办 哪!这几条我不便做主,必须先与段祺瑞商量才行。

张作霖刚回到奉天会馆,徐树铮就来拜访。他一再表白,对塞外治军已感厌倦,准备向总统提出辞呈。还说国务总理实职尚缺,段公有意推选雨亭任国务总理。明日他要亲自陪同张作霖与段公面谈。

徐树铮走后,张作霖合计:徐树铮只字不提直皖之争,却突然提出推选总理,分明是想用它作诱饵把我稳住。他要亲自陪我去见段祺瑞,就更有文章。想到这,张作霖预感不妙:“他们要先下手了,我必须马上离开!

当晚,张作霖和汤玉麟以及随身马弁穿着铁道巡警制服,乘去山海关的货车离开了北京。

徐树铮得到张作霖要走的消息,大吃一惊,立刻亲率卫队赶到车站,把全部车厢翻个遍,连张作霖的影儿也没看见。他哪里知道张作霖改乘货车,提前走了。

不久,张作霖向大总统发出通电,说什么“局势危急,恐难坐视。对直皖之争,决定进行武力调解。”同时派出密使,到徐世昌私寓协商。

奉天、保定、北京的报纸,同时发表了川、粤、浙、赣四省经略使曹锟、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长江三督军李纯、王占元、陈光远等联名声讨徐树铮的檄文,历数他祸国殃民、卖国媚外等六大罪状。

时隔不久,曹锟、吴佩孚便兵近京畿。直军在天津设立了大本营,举行誓师,号称所辖直军为“讨贼军”,任命吴佩孚为总司令,司令部设在高碑店。

段祺瑞坐镇团河早有部署,立刻把边防军改为“定国军”,自封总司令。为遮人耳目,改任徐树铮为总参谋长,依旧实操军权。兵分两路,分别由段芝贵和曲同丰任第一、第二路军总司令,分头向直军扑去。

直、皖战争未出五天,“定国军”被打得一败涂地。段芝贵、徐树铮等逃进了东交民巷,在六国饭店躲藏起来。

段祺瑞见大势已去,潜回天津日租界公馆,致电直、奉、苏、赣、鄂、豫等省,“引咎自劾”声明业已呈请总统,罢除他边督办及将军府督办等职,撤销他的军衔,“定国军”即日解散,以谢国人等云云。

奉直两军忙着在各自的战场对败军缴械改编,扩充队伍。张作霖精神分外抖擞,令其部下抢先“劫搜”了南苑兵营和军火库,捞了不少油水。

吴佩孚对张作霖坐收渔人之利,大为不满。但是曹锟认为,目前整顿政府,还必须奉直合作。他有意调和说:“张雨亭是绿林人物,秉性难移。他们多抢点东西,就不要计较了吧!”

张作霖知道此番插手北京政府,争权夺利,难免与曹锟、吴佩孚、徐世昌等人讨价还价,争争讲讲。因此,他仍把进关队伍扎驻在津浦、京津铁路一带,作为后盾。

他布置停当,才带领卫队来到直军司令部会见曹、吴。徐世昌得到消息,当日就派靳云鹏来拜会张、曹、吴三巨头,探问停战条件。

四个人商量后,定下了同意停战的四个条件:一、罢免段祺瑞所兼各职,听候查办;二、罪魁徐树铮、段芝贵等四十余人,依法严办;三、奉直两军负责保卫京畿,长期驻扎;四、北京政府一切重大措施,均需经曹、张二人同意。

徐世昌此时已成傀儡,只有一一认可,按所提条件,发布一大堆命令。可是,支持皖系的日本公使馆对此却不加理采,反把徐树铮接到日本兵营,随即护送到上海公共租界。北京也无法再追究了。

奉、直军阀控制了北京政府。中央大佬们忙不迭两下逢迎。靳云鹏为讨好两家,亲自出面为张、曹联姻。

张、曹、吴共拥靳云鹏重任国务总理,内阁大员又作了一番更动。徐世昌为平衡奉、直势力,改任曹锟为直、鲁、豫三省巡阅使,与张作霖东三省巡阅使职权相等。又任吴佩孚为曹锟副使。这样安排彼此无可争议了。

靳云鹏二次上台,为了收揽时誉,高唱力谋和平,呼吁南北统一。各军阀明知胡扯,便命幕僚写篇官样文章,在报上发表,应酬一番。“南北和议”徒有虚名,始终也没扯出个头绪。

张作霖更不听这套。他“凯旋”回奉后,立即与杨宇霆等商议妥当,乘着边防军溃败,西北空虚,派军开进察哈尔、热河、绥远。

奉、直合作未久,裂痕逐日加深,主要矛盾在于争夺地盘。吴佩孚见张作霖悄悄地拿走了察、热、绥三区,他也不声不响地向长江流域扩张地盘。不久便把江苏、两湖归为己有。

吴佩孚凯旋而归,虎据洛阳,威名大震。各路“诸侯”都争着为吴捧场。英、美支持直系,齐声喝采,称誉“吴将军为中国第一流人物”。

张作霖见苏、鄂、皖这盘棋吴佩孚占了上风,又气又恨。他知道直系首领曹锟无大作为,吴佩孚又飞扬跋扈,奉直合作绝难持久。莫如抢先动手,和吴佩孚一决胜负。

张作霖积极备战,命令所管辖各部扩充队伍,自行招兵。为时不久,奉军又增加五万多人,已经完成了二十万人进关打仗,以十万人留守后方的扩军计划。


日军“奉天特务机关”密切注视奉、直动态。在内阁授意之下,日 本关东军决定采取“援助掌握满蒙实权的张作霖,以确保日本在满蒙的特殊地位”的策略,打击以英、美为后台的直系势力。

为此,奉天总领事亲自拜访张作霖表示,“希望张将军以实力地位进入中央政界,进而统一中国”。并特别指出,“欲统一中国,首先必须掌握中央实权”。

张作霖得到日本的支援虽然高兴,但又不摸底。于是便派于冲汉为东三省巡阅使代表,秘密赴日,探听对奉系的态度。日本人为了保持在华的“特殊地位”,从而进一步蚕食中国,一致表示支持张作霖。

于冲汉访日归来,向大帅报告了日本内阁的态度。张作霖听后,立即同亲信幕僚进行了周密研究。他们一致认为,日本人由上头动手,对奉军同直军作战大有益处。良机不可错过,可以干了。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时届年末,北京政府正闹危机。各地军阀不断逼饷;文职衙门坐索薪水,小职员欠薪近一年,甚至监狱的囚粮都发不下去了。国务总理靳云鹏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正当此时,张作霖到北京进谒总统徐世昌。只说以大局为重,推荐梁士诒另组内阁,保证国家度过经济难关。这位梁士诒人称“财神”,原是“交通系”首领,亲日有名,擅借外债,在金融界握有实力。

靳云鹏得知张作霖进京“荐贤”后,借坡下驴,毫不恋栈,立即提出辞呈。徐世昌深知靳内阁也难维持,梁“财神”至少可济燃眉,只好照准他们辞职。

梁“财神”立即组成新内阁,头件“德政”是从金融界筹到一笔现款,发给文武官员过年。接着便着手向日借款,“赎回”胶济路,改为中日合办。对内则打击直系,百般抑制吴佩孚的军饷,从而使奉、直矛盾更加激化。

吴佩孚练兵洛阳,本为对奉作战,只是他的队伍还分散在湘、鄂等地,尚须一番调动。因此,对张作霖、梁士诒的一切动作暂持沉默,作为缓兵之计。

梁士诒的媚日外交,引起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吴佩孚选定这一有利时机,发出通电,强烈抨击梁士诒,揭露他勾结日本的种种罪状,并暗中点出后台张作霖。

张作霖也不示弱,立即通电为梁士诒辩护,攻击吴佩孚。“电战”同时,双方各自动手在京奉、津浦、京汉路上争扣兵车,军事行动已经开始。

张作霖已经做完对直作战的准备。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就在大帅府召开主要军、政人员会议。文治派首领王永江主和,参谋长杨宇霆和汤玉麟坚决主战。双方各抒己见。

最后,张作霖表了态:“吴佩孚后起小辈,居然欺负到咱们头上,若不狠狠教训他一下,就算颓了!这回是硬打硬拼一场血战,都得豁出一百多斤才行。咱们就动手吧!”大家齐声应是。

曹锟自奉直冲突以来,一直呆在保定,心里很不安稳。他同张作霖是亲家,两人合伙把持中央,平分天下,本来不错。对吴佩孚极力主战,心中确实不满。于是便召开了一次高级军事会议,把战和大事付之公决。

吴佩孚、张福来、陕西督军冯玉祥等首先发言,极力主战;直隶督军曹锟的四弟曹锐和二十六师师长曹锟的七弟曹瑛却反战主和,双方争议十分激烈。

结果,主战派获胜。吴佩孚详细讲述了他的作战部署,并当场向曹锟保证:“请老帅放心。此战我若指挥失败,甘受军法严惩。”

曹锟见众将情绪高昂,无话可说,立即在会上作出决定:任吴佩孚为总司令,张国狰容为东路军司令,王承斌为西路军司令,冯玉祥为后方司令,直军各部统归吴节制。立即开始军事行动。

一九二二年四月初,张作霖命奉军为镇威军,自兼总司令,孙烈臣为副司令,以保卫京畿为名,调动十万兵马陆续进关。重兵集中粮城,总司令部设于落岱。

镇威军东路分为三梯队,分由张学良、张作相、李景林率领,从京奉、津浦路一带向静海推进;西路军沿京汉路前进,也分三个梯队,由张景惠、邹芬、郑殿升率领指向长辛店、芦沟桥一带。

吴佩孚以洛阳为基地,对后方作了妥善部署。设总司令部于保定,坐镇指挥。直军动员十三万,重兵集中郑州,分兵三路,沿京汉、陇海、津浦路北上,主动向奉军进击。

奉、直战线拉得很长,直、鲁、豫百姓又临一场浩劫。梁“财神”已脚板抹油溜到天津“养病”。空头大总统只会通电“息征”,但毫无用处。

“息征”之命方下,张作霖立即通电宣战。次日拂晓,奉、直两军在长辛店、马厂、固安各路同时展开激战。

吴佩孚见战事重心在奉军西路,亲赴长辛店督战,前敌指挥董政国见总司令来到前线,连番发动猛攻。奉军张景惠领一师扼守要隘,见敌军一层层扑来,有进无退,命令炮兵团齐发排炮猛攻。

十几里内村庄全被摧毁,据说这是军阀史上最大一次炮战。直军伤亡虽重,却不后退,仍乘炮火间歇前进。激战终日,奉军炮火逐渐稀落,终至无声。

吴佩孚料定敌军炮弹打光,下令冲锋。号声凄厉,杀声四起,直军端着刺刀猛冲上来。奉军这边也响起了冲锋号,兵士跳出战壕,迎着敌人展开了一场白刃战。

好一场惨烈的肉搏,双方都杀红了眼,有的穿脸破腹同归于尽,有的扭作一团死了也不松手,尸横遍野,犬牙交错,难解难分。

正在这时,直军一批预备队冲杀上来,奉军眼看支持不住。张景惠跳出掩挡壕,领着卫队往前猛跑,高喊:“给我顶住!”

一个退下来的营兵慌忙报告:“全营伤亡殆尽!”张景惠瞪眼吼道:“你他妈还活着干啥!” “啪”地一枪当场把他打死。

直军见奉军援军未到,士气大振,冲得更猛。忽听阵后响起机枪,愈打愈紧,后队立呈混乱。原来是奉军的援兵抄到直军背后,用机枪扫射起来。

直军队伍密集,又猝不及防,顿时一片片倒了下去。吴佩孚见奉军仗着炮火优势正在蛮干,不可硬拼,立即把队伍撤回涿州固守,张景惠乘机占了良乡。


吴佩孚在涿州与西路军司令王承斌仔细分析了战局。现在西路已成战事中心,如能突破长辛店,便可动摇敌军全线。但奉军炮火占优势,不可强攻。他们决定吴佩孚从侧面袭击弹药基地三家店,王承斌从正面攻打长辛店牵制敌军。

张作霖也看出长辛店得失,关系全线胜败,便把邹芬全师调去作为援军,并下了严厉军令:“你们丢了长辛店,不必再来见我!”

吴佩孚奇袭三家店兵站刚要得手,奉军二十七师却从后面打来,他恐腹背受敌,立即撤退。决定与王承斌合兵重攻长辛店,又调来两团炮兵加强火力。

邹芬来到长辛店,传达了张作霖的死守令。正与张景惠等人部署兵力,赶修工事,吴佩孚突然亲自督阵,从正面打来。

奉军第一线防守指挥官梁朝栋,立即命炮兵还击。直军也针锋相对,以猛烈的炮火“回敬”。不多时,奉军第一线开始动摇,梁朝栋挥枪亲自上前督战,一颗炮弹打来,他和何旅长同时阵亡。

邹芬刚顶上来,也受伤倒下。张景惠两眼喷火,挥起砍刀杀入敌群。两军血战终日,长辛店失而复得。直军发起三次冲锋,拉锯九次,奉军两个多师已损失大半。张景惠最后口吐鲜血,晕倒在地。众人抬他突出重围。

奉军东路中由张学良、郭松龄率领的三、四两旅,中级军官多由讲武堂出身,士兵也久经训练,战斗力较强。开仗后,攻击了大城、青县、霸县等地。在一次攻坚战中张学良负伤,军事再无进展。

张作相的队伍打得很糟,屡战屡败,已经稳不住脚。主力周旅长阵亡,更溃不成军。

胡子队打胜不打败。长辛店失守,全线震动。兵败如山倒,各路纷纷向山海关方向撤退。张作霖赶到落岱督战,命督战队用机枪阻止后退,连毙团、营长十余人。

落岱也被直军攻下,张作霖被败军冲得顺流而下。直军乘胜追击,若非张学良、郭松龄的队伍连打几个阻击战,奉军就无法退回了。

杨宇霆在滦河连夜搭起三座浮桥,奉军退到山海关,已经剩下不多了。第一次奉直战争,张作霖准备一年,出兵近二十万,不料开仗七天便一败涂地“打掉门牙含血吞”,张作霖一跺脚,把总司令部撤到山海关收拾残局。

直军获胜,北京政府形成一统天下。徐大总统连发四道命令:一、通缉梁士诒,解散梁内阁;二、限奉军立即退出关外;三、撤销张作霖所兼各职,听候查办;四、任命吴俊升为奉天督军,袁金凯为奉天省长。

对吴俊升、袁金凯的任命,是吴佩孚想从内部瓦解奉军,张作霖也看出这一招确实很厉害,思虑了很久。最后决定给吴俊升发电,请他来山海关办理奉天督军移交手续。

次日,吴俊升坐专车到山海关,张作霖亲自到车站把他迎到天泰栈。“唔唔,大帅,这回咱吃亏了····..”“兄弟,你这架子可不小啊!接交奉天督军这样大事,还等着我请吗?”

吴大舌头急得满脸通红:“唔唔,大帅,你赶上骂我八辈祖宗了。 我靠你拉帮才进了黑龙江,有权有势,天地良心,我怎能拆你的台!再说,他们北京尽闹鬼吹灯,搞离间,我可不上当!”“是这么回事。”张作霖点点头。

“袁金凯也不来接省长?”张作霖问。“人家袁参议是有学问的人,啥戏法看不透?他让我回大帅,不理北京这一套!”“兄弟,照你这么说,我该怎么办?”“那还有啥说的,大伙照样保你坐东三省呗!”

张作霖盛宴招待吴俊升,让他赶快回去,把二十九师一部分调进奉天维持治安。

张景惠刚把吐血止住,就来向大帅请罪。他垂手立正:“我丢了长辛店,该枪毙!”张作霖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旁:“兄弟,你豁出命来打,大哥还有啥说的!好汉跌倒爬得起,来日方长,你好生养病要紧!”

奉、直双方在英国牧师兰脱奔走、调停之下,在秦皇岛基督教堂达成停战协议。首先划出中立区,双方各不驻兵,当月末撤军完毕,京奉路恢复正式通车。

由谋士袁金凯控制的东三省议会及工商各业代表,纷纷通电挽留张作霖主持东三省军政。张作霖在滦州宣布东三省独立。

张作霖回到奉天,又和杨宇霆、王永江等进一步策划,发表了“东三省自治宣言”,与北京政府正式断绝关系。张作霖被“推选”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

回奉之后,张作霖闷闷不乐,时常两眼直勾勾地想着心事:奉直头一仗,不到七天就败在后起之辈吴佩孚手中,太叫人恼火。但是,通过这一仗,他看透了自己的队伍急需改良,“有一个脑袋算一个”不行了。

一天,他单独把儿子叫来:“小六子(张学良乳名),这一仗我才看出,你和郭松龄的新派军队确实不错,打得上去,退得下来。这回你就多想主意吧!”“爹说得对!学良也痛感奉军必须来一次彻底整顿了。必须有个全面计划才行。

张作霖急不可待,让儿子谈谈规划。张学良提出:应当培养和提拔军事人才;训练精兵;整编庞杂的旧队伍;在老将部下配些军事院校出身的少壮军官,作为帮手。同时,还要加强空军、海军建设,以适应战争的需要。

张作霖对儿子的想法很满意:“好啊,上阵还靠父子兵,你替我想的挺周到,我心里豁亮多了。事不宜迟,你再仔细作个整军计划,咱们就照着干吧!”学良连声应诺。

按着张学良的规划,经过两年的整顿和训练,奉军的战斗力提高了。到第二次奉直战前,拥有步兵二十七个旅,骑兵五个旅,两个炮兵独立旅和一个重炮团,总计近三十万。

1923年春,奉军又着手筹建空军。原来直皖战后,奉军接受了段祺瑞的几架飞机,在东塔修建了机场、机库等,奉天空军初具规模。整军之后,又从德国、意大利购进新式飞机多架,编成飞龙、飞虎、飞鹰三个航空大队。

扩建空军的同时,张氏父子着手筹建海军。在东三省保安司令部内设立了航警处,在哈尔滨、葫芦岛成立海军学校,培养人才,训练军。二次奉直战时,奉军已拥有“镇海”、“威海”两舰,对直军起到威胁作用。

自从这番整训军队以来,少帅的作为使杨宇霆很震惊,也暗中活动起来。他广泛起用日本士官毕业生,安插到各师、团中,宣扬他们才是新军的“洋派”,对国内各军校毕业的军官则贬为新军的“土派”。此举使张学良很不安。

张学良脱颖而出,杨宇霆暗自盘算:自己的地位虽高,却未能亲领队伍。一场较量,势难避免,必须及早打算。于是,他多方活动,以总参谋长的身份兼任了东三省兵工厂的督办,掌握了全军的军火。


奉军在关外准备打仗。直系军阀曹锟、吴佩孚得胜之后,独霸了北京政府。开始,他们装模作样,高唱“恢复民国法统”,重开国会,又让黎元洪上台,当上了“合法总统”。而“九千岁”曹锟自然另有所谋。

转眼已是1923年。曹锟黄袍加身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便与其弟曹锐等人计议了亲登总统宝座的一套办法。又演了一场“驱黎下台”的把戏。

黎元洪不识时务,强调任期未满不能另选,死不让位。曹锟索性命曹锐等人策动内阁辞职,军警索饷请愿,切断黎政府水源电源等,终于把黎大总统赶下台去。

曹锟立刻命喽罗们鼓吹选举总统。经过一番精心设计的“贿选”活动,他终于爬上了总统的宝座。为了粉饰门面,还赶制了一个“曹锟宪法”。

吴佩孚自从湘鄂、直皖、奉直战争以来,连战连捷,威名大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控制北京政府之后,他经常坐镇洛阳,练兵筹饷,准备武力统一中国。

1923年2月,京汉铁路工人举行大罢工。吴佩孚下令杀害了工人领袖林祥谦、施洋等人,造成了举国悲愤的“二七惨案”。反帝、反军阀的烈火在各地燃烧起来。

吴佩孚凭借武力淫威,一不做二不休,接着挑起了浙江战争。皖系军阀卢永祥不是对手,一败涂地,逃到奉天投靠了张作霖。

吴佩孚料到一场恶战已在眉睫,即派重兵云集山海关,扣留京奉列车,杜绝交通,修筑工事,游动哨不时出现在绥中一带、长城脚下。

大敌当前,张作霖也在认真备战。并探知:直系内部自曹锟贿选以来,已分化为保定、洛阳两派;直系大将军冯玉祥对曹、吴行径拥兵观望,裂痕日深。据此,张作霖决定开仗前,再同段祺瑞联络一下,以便争取支持。

避居在天津的皖系军阀段祺瑞,早对吴佩孚怀有仇恨。当他得知张作霖只要求他策动皖系势力,声援反直,打败曹、吴便拥他重登总统宝座时,前嫌尽释,欣然效命。

二次奉直战争前夕,张学良密赴热河南线,向冯玉祥赠送“军饷五十万元。促使他在紧要关头撤兵回返,打乱了吴佩孚的作战部署。

1924年9月12日,奉军一切部署完毕。张作霖通电讨直。他自任东三省保安军总司令,统辖六个军,号称三十万众,由张学良、郭松龄、姜登选、韩麟青等分别任正副军长。并命各部按部署开赴前线。

奉直两军都把主力集结在山海关、九门口一线。双方摆开了在这里决战的阵势。奉军精锐第一、三两军,配属两个空军大队,两个重炮团担任主攻,在关外万家屯设立了联军司令部。

由张学良、郭松龄任正副军长的第三军从山海关正面发动强攻。天将拂晓,前线已经打响。张、郭飞马来到掩避壕观察战况。

直军名将彭寿莘统帅吴佩孚嫡系精锐第一军,抢先占据了有利地势,凭雄关之固,倚长城之险,居高临下,严阵以待。奉军发起了几次进攻,都被直军密集炮火击退。

张学良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后,说:“茂宸(郭松龄字),我们的阵势不利,从正面攻克困难很大。”郭松龄抖落了身上的土沙:“困难再大,咱们第三军也要首先打进关去!不然,人家东洋派更笑咱们土包子见不得大阵势了!”

奉军前沿部队伤亡很大,三团王营长和几个连长、排长相继阵亡。郭松龄同张学良商量一番后,下令停止进攻,组织队伍从两侧夺取关前龙王庙等高地。

奉军两个团从滨海地区和北侧丘陵地带迂回向关前高地进攻,战斗十分激烈。但因炮火跟不上去,冲上去又被压下来,伤亡累累。郭松龄急得直跺脚:“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郭松龄传令把炮兵团长邹作华叫来,厉声问:“炮火为什么打不上来?”“孙营长带的炮兵移动迟缓,还未进入阵地。”“就是那个日本士官出身的孙营长吗?”“是。”

郭松龄怒火往上撞:“好啊!一个小小东洋派也如此藐视军纪!我命令立即把他撤职。由副营长代理,加强火力,配合步兵拿下关前高地!”“军长······”邹团长想说什么,见郭松龄气色不对,又把话咽了下去。

奉军第三军虽然拿下前沿高地,直军还是据险可守,战局无大进展。郭松龄一心想速战速决,捷足先登,因此,十分焦急。

此刻,主攻北线第一军,经过几场激战,已经插进要隘九门口东面入口,占据了南北对峙的两个山头,为向口内突击打开了通路。由姜登选、韩麟春率领的第一军,在进攻上显然占了优势。

张作霖乘钢甲火车来到前哨车站,召集军、师长开会。

“这一仗, 咱们可把攒了几年血本都押上了,只许赢,不许输;谁要是畏缩不前,贻误战机,我是六亲不认,按军法从事。谁先打进关去,就升官受赏,我亲自给他庆功。”

按张作霖的命令,次日拂晓,一三联军发起全线出击。一打响,就显示出一场罕见的凶杀恶战。占有优势的奉军炮兵从各个阵地一齐连续发射,飞机也配合行动。霎时间,直军阵地一处处土崩瓦解,烟尘蔽天。

直军遭到袭击后,赶快组织还击,战斗愈打愈烈。奉军南北两线几万大军,已经分头出击,直向长城脚下冲去。

直军在九门口以南的两道阵地眼看就被突破,山头上城堡中许多暗堡火舌狂喷,机关枪像暴雨一般射来,奉军一片片倒了下去,转眼间尸横遍野。

直军退据关上,深沟高垒,阵地十分坚固。奉军难越雷池一步。郭松龄见此情景,立即组成一支五百人的敢死队,一色配带短枪砍刀,由虎将刘飞团长率领,半夜时分,从海边绕道龙王庙,翻山越岭,插到直军阵地背后。

敢死队摸到壕边正要偷袭,敌方早有准备,冲锋号响,几百直军已经挺着雪亮刺刀从战壕中跳出来,短兵相接,立即展开一场肉搏。

敢死队拼命冲杀,苦战彻夜,死伤过半,刘团长也身负重伤,被迫退了下来。

北线九门口一带奉军打得比较得手,第一军军长姜登选调两个混成旅和一个山炮营从九门口直扑进去,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争夺,血肉横飞,伤亡惨重。


直军唯恐要隘失守,彭寿莘把总司令部移至口内石门寨,又调来援军阻击,奉军打进口内十余里,再也不能前进。

姜登选亲自到沙河寨督战,并命令山炮营24小时之内摧毁石门寨敌军阵地,为步兵打开通道。此事谈何容易,那彭寿莘已调来两营炮兵,火力十分猛烈。

山炮营何营长不但没打开石门寨,反被敌军炸毁了几尊大炮。何营长是北京讲武堂出身,郭松龄前几天把日本士官出身的孙营长撤了,姜登选认为是排斥“东洋派”,耿耿于怀。此刻乘机下令,把何营长也撤了。

直军死守石门寨。奉军屡屡发起炮轰,白白消耗大量炮弹,也没拿下来。眼下炮弹也剩下不多了,而掌管军火的杨宇霆却迟迟不给,故意给以郭松龄为首的“土派”颜色看。

郭松龄激动说:“杨宇霆这个老东洋派,心存门户,处处刁难。这不仅使我们第三军在紧要关头受制他人,只怕今后东三省的事情也难办了!”说完,他深沉地看了张学良一眼:“汉卿!你是少帅,心里可要放明白些!

张学良一向敬重郭松龄的为人,论交谊在师友之间。他愤愤不平地想:“我知道杨宇霆、姜登选深受老帅信赖,飞扬跋扈,很难驾驭。难道东三省已经是他们的天下?莫非我张学良真是个阿斗不成?”

郭松龄不肯坐视奉军败在直军手里,要求亲率两个团去攻打石门寨。张学良思虑再三,排除了姜登选等人阻拦,任命郭松龄为总指挥,率军主攻石门寨。第三军赵、齐两旅,立即由前线撤出,包抄敌后,配合正面攻坚。

郭松龄立即行动,他挑选两个精锐兵团,一个迫击炮营,天黑之后,绕道向九门口出发,以防敌人发觉。拂晓前抵达口外,部队隐蔽休息,准备夜间再向石门寨进军。

坚守石门寨的彭寿莘,侦知赵、齐两旅一日之间全部撤出阵地,又无生力军前来接替。他以为奉军改变了作战计划,从两翼突破,于是将正面守军调出一旅,加强小寨、荒沟两个口的防御。

当日午后,吴佩孚召集彭寿莘等人到海阳镇去开军事会议。驻守石门寨的直军官兵,顿觉内外轻松,仿佛已经躲过一场劫数。晚上,大家饱餐一顿后,酣然睡去。

天黑之后,郭松龄率军进入九门口,贴着山根悄悄前进。后半夜已达石门寨前沿,两个步兵团匍匐进入第三军留下的战壕,迫击炮营也进入战地,作好伪装。

郭松龄沿着战壕观察一遍,命刘飞团长担任主攻,先从战壕里挖通五条地道,把备下的炸药填满敌军正面阵地脚下,待命引爆。

度过了“平安之夜”的直军,拂晓之前,正在迷迷糊糊。突然天塌地陷一般,霹雳四起,顿时血肉横飞。

一阵迫击炮过后,刘飞团长的敢死队如猛虎下山,从各缺口跳了进来,先是短枪扫射,接着挥舞着雪亮的大刀片儿,砍瓜切菜般杀个不停。直军本无准备,简直招架不住,除死伤外,全部缴械投降。

奇袭成功,郭松龄率军踏过石门寨,直奔西北,以奇兵突击山海关后之敌。直军兵败如山倒,纷纷向南逃窜。

郭松龄留下两个连打扫战场,收容俘虏。将齐、赵两旅合兵一处,向军事重镇海阳镇加速前进。

吴佩孚刚在海阳镇部署完反攻计划,就传来直军被奉军赶出石门寨的消息。他立即命嫡系精锐张福来部,在海阳镇北一线组织反攻。

怎奈时间紧迫,队伍还未调动完毕,郭松龄的刘飞团已猛扑过来,勇不可挡。迫击炮营紧紧跟上,不断发射,海阳镇烟火飞腾。张福来的两个团,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吴佩孚马上拔出手枪,朝身边卫队一挥手:“跟我来!”催马迎着炮火冲去。

直军阵脚已乱,全线动摇。吴佩孚连毙三个后退的军官,大吼:“后退者杀!”可是各路败军正从西、北、东三方黑压压地朝南涌来。奉军的骑兵挥着雪亮的马刀,飞一般地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

吴佩孚无法扭转败局,正在仓皇之际,他的卫队长驾着铁甲车飞驰而来,只说声:“请大帅快离险境!”便把吴佩孚拥上车,朝秦皇岛逃去。

吴佩孚到了秦皇岛,脚还没站稳,郭松龄的部队已经追了过来。他只得率残部逃往江南。郭松龄迅速占领了秦皇岛,数万直军被缴械。第二次奉直战打了近两个月,至此基本结束。

奉军第二军张宗昌、李景林部,从热河南下,相继占领了朝阳、凌源等地,一路俘获直系杂牌军数万,并以破竹之势打开冷口,直到滦州,向天津挺进。

守卫古北口一线的直军第三路总司令冯玉祥,机警多变,素有“倒戈将军”之称。第二次奉直战争起,曾接受奉方资助军饷巨额。郭松龄奇袭石门寨成功,冯玉祥立即撤军西下进入北京,通电反吴发动“北京政变”。

冯玉祥将所部改称“中华民国国民军”,自任总司令,软禁直系总统曹锟;解散国会;推段祺瑞出山临时主持北京政府。

张作霖得到冯玉祥政变成功的消息,破口大骂:“他妈拉个巴子, 哪有这样便宜买卖!老子打败吴佩孚,姓冯的倒进了北京坐天下了。”随即将司令部移驻山海关,亲往坐镇,督促东北各军加速向京津挺进。

冯玉祥觉得自己的实力绝非是张作霖敌手,只得亲赴天津请他进京,共同主持北京政府。张作霖先是故作姿态,假意谦让一番,然后便一同登程了。

张作霖来到北京,没顾得休息,便命随行密电人员,分别向进关各部发出抢夺地盘指示。天黑之后,他微服简从偷偷去“拜访”已经化敌为友的皖系首领段祺瑞,闭门密谈到深夜。

入关的奉军各部,乘战胜之机争相扩编队伍。张学良、郭松龄的第三军,收编直军五万余众。第二军李宗林由原来两个旅,扩编到十二个旅。穷凶极恶的张宗昌抓俘虏,收杂牌,兵匪不分,竟达十万之多。

冯玉祥岂是可欺之辈,对张作霖的话洞察得清清楚楚。他深悔对“东北王”估计不足,自己在军事部署上迟了一步,致使奉军压境,咄咄逼人。目前只好拖延时间,以便缓过手来,再作计较。


不久,冯玉祥在国民军总司令部召开会议,商讨政治、军事大计及推选北京政府元首问题。张作霖及国军副司令胡景翼、孙岳及几位皖系头面人物应邀出席。

张作霖成竹在胸,只想赶快亮牌:“冯司令已请段芝泉主持政府,很得人心,怎么还要大家推选政府元首呢?”“段公乃北洋元首,本人早已与段公有言在先,请他出山只是暂时主持政务,元首问题还得慎重考虑。”冯玉祥回答。

张作霖对冯玉祥想请孙中山主持北京政府的打算,早有听闻。于是气势汹汹地叫道:“孙中山讲三民主义,与赤党合作,高唱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高调,这和我们水火不相容!”冯玉祥见事成僵局,只好休会。

张作霖恃战胜之威,骄横异常,坚决反对孙中山北上主政。冯玉祥遇事多变,反复无常,终于屈于张作霖,做了“谦让君子”,拥戴段祺瑞为“中华民国临时执政”,执掌北京政权。

国民军进步将领邓宝珊忍无可忍,曾密谏冯玉祥,乘机杀掉张作霖父子,以绝后患。冯玉祥却百般不允,劝他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切不可轻举妄动。

冯玉祥从此倦政,闭门谢客。这天,他突然来向张作霖辞行,说自己积劳成疾,要到京西天台山长期疗养,北京之事只好请张、段二公偏劳。张作霖故意显得依依难舍。冯玉祥惨然一笑:“雨帅的交情决不能忘,咱们后会有期!

冯玉祥恐迟生变,连夜悄悄往京西去了。国民军各部随即移防,向京汉路北段集结。不久,冯系西北军也开始向华北移动。

在广东的孙中山对北京的政局还不十分清楚。他见冯玉祥邀他北上主持国政的态度十分诚恳,便发表了《北上宣言》,申明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反对军阀统治等主张,立即受到广大群众热烈支持,更加坚定了革命信心。

1924年末,孙中山扶病离粤抵达北京。不料冯玉祥已经失势而去,面临的对手依然是那个“危害民国者”—老牌军阀段祺瑞。孙中山顿时陷入一个十分险恶的处境。

张作霖、段祺瑞为了应付舆论,迷惑视听,煞有介事地热烈欢迎孙中山先生来京,一切仪式十分隆重。段祺瑞亲自把孙中山接到中南海,妄图从此把他好生供养起来,以消磨其斗志。

中共北方区党委负责人李大钊,不顾白色恐怖,首先来看望孙中山(曹锟、吴佩孚倒台后,对李大钊的通辑令也不了了之)。他们畅谈了国内国际革命形势及当前主要工作。

一些革命党人、进步人士、知识分子、大学生也不顾军阀鹰犬监视威胁,不断去拜访孙中山,痛切陈词发表救国意见。群情激昂,增加了孙中山先生的斗争勇气。

孙中山毅然摆脱了种种障碍,举行了中外记者招待会,重申北上政见。他主张对内召开国民会议,结束军阀统治;对外废除不平等条约,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消息传开,进步人士奔走相告,顿时黑暗的中国曙光在前。

段祺瑞针锋相对,立即以中国政府名义,发表了“外崇国信”的“致使团书”,奴颜婢膝,表示尊重与外国签订的一切条约。

“执政府”紧跟着撒出一批密探、打手,在茶馆酒肆,街头巷尾,竖起耳朵探听动静。谁说段祺瑞一个不字,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一顿毒打。同时收买一批“报棍”,在小报上发表文章,为段祺瑞捧场吹虚,对孙中山进行造谣诽谤。

孙中山见北京城荆棘遍地,鬼魅横行,不由忧愤交加,致肝病转重卧床不起。病重期间仍坚持斗争,拒绝与段祺瑞妥协,并在李大钊等人协助下积极筹备召开国民会议。

不料壮志未酬,中国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竟于1925年3月在北京病逝。李大钊非常哀痛。他发动了二三十万群众参加追悼活动,散发传单宣传孙中山“唤起群众”的主张。

孙中山出殡时,北京十几万人参加送灵,形成一次反帝、反军阀、反段派政府的群众大示威。队伍通过西华门时,在一个旧王府门前,把开张不久的“善后会议筹办处”的招牌砸了个粉碎。

张作霖、段祺瑞闻报,恨得咬牙切齿地说:“不杀李大钊我们永无宁日!”

再说冯玉祥自离京之后,积极筹划奔走,扩充兵力集结队伍,已在西北立定脚跟,形成了与奉军对峙局面。他还散布消息,声称即将联合山西军阀阎锡山打回北京,驱逐张、段。

段祺瑞害怕宝座动摇,忙打定主意,搞个张、冯平衡,缓和矛盾。他任命冯玉祥为西北边防督办,让国民军占据西北及京汉路北段地盘;任命张作霖为东北边防督办,特准奉军沿津浦路向南扩张势力。

张作霖早就想夺取富庶的江南地盘,于是便乘机南进,一路猛打,迅速抢占了直、鲁、苏、皖等省,直把武力伸张到东南财富中心上海。

他随即大封功臣,任命李景林为直隶督军,张宗昌为山东督军,杨宇霆为江苏督军,姜登选为安徽督军,邢士廉为上海警备司令。

奉军开进抢占的“领地”之后,大肆征税收捐。大兵更无法无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恨之入骨。

在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领导下,上海、北京、南京、长沙、汉口等地都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提出“武装平民,打倒奉系军阀,废除不平等条约,建立民主的革命统一政府”等口号。

新上任的浙江督军孙传芳,是个老牌直系人物,借群众掀起反奉之机,联合闽、赣、鄂、苏各省直系旧部,并暗与冯玉祥结盟,通电反奉。仅仅一天就打下了上海,奉军警备司令邢士廉弃职逃跑。

败退到武汉的吴佩孚,遇此良机,暗道:“天助我也!”急忙联合各省反奉势力,东山再起,自称“十四省讨贼联军司令”,兵锋直指河南。

苏、皖的奉军,孤军深入,三面受敌,仓皇失措。杨宇霆下手洗劫了江苏中国银行全部现款,从南京乘压道车北逃。进驻南京的旧奉军第八师全部被俘。

驻守蚌埠的姜登选见势不妙,也狼狈逃出,把残兵败将撤至徐州。孙传芳发动的反奉战争,仅仅五天便获全胜。

江南奉军一触即溃,只有抢占上海的一个申旅长,在突围时和联军打了一天,全军覆没之后,他化装成和尚逃回江北,去向张作霖请罪。

张作霖连连向这位申旅长作揖说:“好样的!好样的!在江南只有你和孙传芳打了一仗,算给我增了光。他妈个巴子,别的军头一枪没放就当了俘虏。你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我现在就提升你当师长!”


孙传芳乘胜追击,打到徐州,吴佩孚却未遵约前来会师;西北的冯玉祥也只是虚张声势并无动作。孙传芳见盟军各怀心事,便撤回杭州。

奉军败退江南,冯玉祥的国民军二番进驻北京。张作霖在奉天召开最高级军事会议。杨宇霆、姜登选、张学良、郭松龄、张宗昌、李景林等高级将领从防地赶来参加。

张作霖在会上,把江南一仗的失败,自己全揽了过来,又给诸将打了一顿气。接着部署了下一步作战计划。他命姜登选、张宗昌进驻徐州一带,防备吴、孙再往北打。李景林、张学良、郭松龄部向北京外围移动,做好打冯玉祥的准备。

郭松龄斟酌再三,委婉向张大帅提出:“近些年,由于连年打仗,百姓负担很重。眼下应停止打仗,倡导和平,争取民心。”姜登选和杨宇霆却极力主战。两种意见相持不下。

郭松龄看了一眼张学良说:“汉卿,你的看法怎样?”张学良仿佛很难措词,只含混地说:“这个,这些问题我还未仔细想过。事关重大,我想大帅自有主张。”

张作霖眨巴了半天眼睛:“好,好。大家的意见我都琢磨琢磨。关内军事部署不变,今后请诸位就立即行动吧!大家齐声应“是”。

“还有件事情宣布。”张作霖继续说:“日本陆军举行秋操,邀请我们派高级将领前去参观。面子不小嘛!我决定派郭军长去看秋操,并代表我拜会日本首相,感谢日本内阁多方援助。”郭松龄起身应是,心里明白了大帅的用意。

此时开入关内的奉军已达四十万,各部立即按张作霖的部署开始行动,津浦路北段和京津路沿线奉军云集,先头部队已开到三河,进逼北京。

张作霖走完了第一步,暂时住手。他一面派松井顾问赴日本请求援助军火,一面故作姿态发表“和平通电”,说什么“只要有一线希望,本人一定维护和平”。

张作霖与冯玉祥的信使不断来往,几经讨价还价,终于在11月间签定了“和平条约”,双方暂告妥协。但为时不久,震动全国的郭松龄倒戈反奉事件突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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