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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 文学脚本《延安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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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4: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来的县委书记郑民,这些日子真够紧张了,整整三天的全县春耕生产会议忙得他连报纸都顾不上看。晚饭后,郑民回到办公室,顺手打开了一张前天的县报。

一条醒目的标题映入了眼帘:《贫下中农的好后代—舍己救人的上海知识青年纪延风》。“纪延风!”郑民不禁一愣:这不是我的老战友纪正明政委的女儿吗?!

郑民赶紧找出这位老战友最近的一封来信:郑民,好家伙,听说你最近新调到一个县里工作,巧得很哩!我女儿延风—就是那个南南呀—她三年前就到你那个县插队落户了·.····

为了调查核实,郑民又从电话里向红旗公社党委书记询问了一下。他的回答完全证实了,报道中这个在危险关头挺身救人的姑娘,正是当年炮火中驮在马背上箩筐里的南南。

郑民又关心地问起她的伤势。公社党委书记的嗓门儿震得电话嗡嗡响:“老郑同志,她还在县医院。主要是伤了腰,基本上好了,听说最近可以出院了。”

郑民想把这篇报道继续看下去,可是思绪却又飞驰起来,眼前的一行行铅字变得模糊不清,化作了一片烟云。当年淮海战场上的炮声,又在他耳畔轰鸣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南南出生时那战火纷飞的岁月······

1948年秋天,郑民在中原野战军某团任副参谋长。当时部队奉命参加淮海战役,从皖西南开往皖北前线。团政委纪正明同志的爱人方薇同志,因为怀着孩子,不能随部队转移,于是留在皖西南一带坚持斗争。

部队开到前线后,战事异常紧张。10月底,根据上级部署,郑民所在的这个团接受了侧翼攻打新安镇的任务。团常委开会研究制订了战斗方案。

散会后,政委纪正明正俯在作战地图上作着标记。情报股长进来报告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方薇同志在一个村子里做群众工作时,被国民党地主武装包围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音讯,纪正明双眉耸动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说:“是啊!这是不难预料的。革命总会有牺牲啊!”说完,他又埋下头去考虑作战方案了。

淮海战役整整进行了两个月。在毛主席的亲自部署和指挥下,获得了震惊中外的大捷。

青龙集地区最后一仗结束后,郑民陪着纪正明从还未打扫完的战场上赶回团部。一路上,纪正明嘴里轻声地哼着歌子,抑制不住胜利的激动和喜悦。

可是走着走着,纪正明发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郑民向右前方一看,只见师部通讯员小刘陪着一个穿便衣的女同志走来,手里还拉着一匹马。马背两边分别驮着行李和箩筐。

郑民细看那女同志,不禁惊讶地喊起来:“哎!这不是方薇同志吗?”“老纪!老郑!”对方大声招呼起来。来人正是方薇,她又黑又瘦,但脸上流露着兴奋。

到了面前,纪正明紧紧握着方薇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么说,你还没有革命到底?”方薇闪着激动的泪花:“是根据地的乡亲们掩护了我啊······”

“纪政委!”小刘敬了个礼说,“师首长四天前得到方薇同志的消息,让我把方薇同志接回来了。”纪正明握着小刘的手说:“感谢首长的关心。也谢谢你,辛苦了!

纪正明见到马背上的箩筐,指着问:“那是什么?”“那是你女儿呀!”方薇不无骄傲地说。

纪正明走近前一看,箩筐里睡着一个婴孩,脸儿黄黄的,却睡得正甜,身上铺了一层战地的烟尘。方薇告诉他,孩子已三个月了,起名叫南南。纪正明问:“为什么叫南南呀?”

方薇说:“那次我被包围,乡亲们掩护我冲出村子后,就把我藏在山沟沟里。过不几天,就生了她。我当时身体很不好,没多久就断了奶。乡亲们送来部队走时留下的南瓜,就成了我们娘儿俩的主要食粮······

“我想她刚刚出生不久就尝到南瓜味儿了,就取名叫南南吧!”方薇说着,又从衣袋里掏出个纸包,“喏,我又带回了一包南瓜子!”

纪正明接过纸包,看着那一粒粒饱满的南瓜子,问郑民:“老郑,你记得吗?这是延安的种子啊!”“怎么会忘得了,延安的一切是刻在我们心头啦!”郑民望了望箩筐里南南的小脸说,“这也是一颗延安的种子啊!

纪正明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对,说得对。她是延安的种子,应该把延安的革命精神继承下来!”这就是以后延风这个名字的由来。

历史的回顾使得郑民思潮难平。他想,从老一辈到新一代,从当年马背箩筐里的印象,到今天这颗种子的结成、发芽和生长,要经过多少辛勤的灌溉和培育呀!郑民决定明天到县医院去看一看延风。

次日早晨,郑民到了县医院,来到延风住的病房外,刚要推门进去,就见病房门口走廊里坐着的一位六十多岁老大爷在向他招手。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农民,两鬓斑白,满面红光,身旁还戳着一杆车鞭。

老大爷问他:“你是来看延风的吗?”“您老人家怎么知道?”郑民不禁有些奇怪。“你是记者吧?”“您老人家怎么知道我是记者啊?”

“我在这儿碰到过好几个了,有县里报社的,有县广播站的。”老大爷一边摸出烟袋,一边说。郑民很感兴趣地问:“唔,那您看我也像?

“我猜差不多,就是看上去年纪大一点儿。”他说。郑民不禁笑了起来,一面摘下帽子,搔着他已经夹有不少白发的头说:“那么说,我是个老记者喽!

这时,老人语调中充满疼爱地说:“延风还在睡着,她最近瘦多了,让她再休息一会儿吧!”郑民听着,便问:“老人家,您是······”老人接着说:“我姓田,是延风一个队的。她今天下午要出院,我来接她。”

郑民想请老人谈谈延风的情况,老人说:“你们要把延风读毛主席的书,信咱贫下中农的话,都写出来。俗话说:“松高百丈,不是一天长成。”延风这棵苗,是在咱春风峪的土壤上长起来的哟!

“田大爷,您说得好啊!”郑民感到眼前这位老人颇不简单!这时,病房门忽地推开了,一个圆脸短辫子的姑娘跑了出来。“大爷!”她欢快地叫了一声,扑向田大爷。


田大爷关心地问:“孩子,你这身子骨好利落了吗?”“大爷,您看!”姑娘把腰一弯,臂一抡,“我还能一口气打三十锤哩!”

田大爷说:“别逞能,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你去打钎啦!”姑娘说:“那怎么行!大爷,您不是常跟我说,好刀要不怕磨,好把式要不怕跌吗?我让石头碰一下就软下来,那还有咱贫下中农的骨气吗!

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多有意思啊!姑娘一转头看到郑民,愣了一下。郑民笑着问她:“认识我吗?延风!”“哎呀!”她大叫一声,“您不是郑叔叔吗!”没等郑民回答,她转身跑进了病房。

过了一会她跑出来,挎着一个褪了色的军用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红布包,打开来,是一本油印的毛主席著作《关于重庆谈判》。见到这本小册子,郑民心头顿时一热。

只见她翻开小册子,拿出夹在里面的一张发黄的照片。这照片还是在1945年,郑民同她爸爸、妈妈一起随军南下,离开延安前拍的。

“二十五六年喽!那时我们才像你这么大啊!还像吗?”“像!若不我一下子就认出来啦!叔叔,我爸爸、妈妈常讲起您呀,就是不知您在什么地方。”延风兴奋地说。

延风又翻动几页,取出夹在中间的一个扁扁的红纸包,打开来说:“郑叔叔,这是爸爸在我下乡前送我的礼物,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您看!”—里面是几颗南瓜子。

“爸爸把它保存二十多年了!”延风讲起了这珍贵礼物的由来。可是眼前这一切,对郑民来说,是不言而喻的。那是一段闪闪发光的生活,那是一段永生难忘的经历啊.·····

1942年,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里,郑民和延风的爸爸、妈妈都在延安。那时候,为了战胜敌人的围困封锁,毛主席发出了号召,自己动手,发展生产。解放区掀起了热火朝天的大生产运动。

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为了领导中国共产党挽救民族于危亡之中,日以继夜地工作。毛主席住的窑洞的灯光经常是彻夜通明。

毛主席虽然工作繁忙,但是还亲自参加生产劳动。当时纪正明他们正驻扎在中央警卫团附近。隔年秋天,警卫团的同志送来一包南瓜子,告诉他们这是毛主席亲手种的南瓜结下的。

开了春,大家把这南瓜子种在山坡上。同志们怀着特殊的感情侍弄这片南瓜,到秋天结了好多,又圆又大。又过一年,战士们都吃上毛主席亲自培育起来的南瓜了!

1945年,郑民和延风的父母都准备随军南下。毛主席在《关于重庆谈判》报告中教导南下干部:“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

当要离开延安时,大家非常恋恋不舍,都想带一点纪念品。纪正明包起一包南瓜子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像种子一样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我就带一包毛主席亲手培育出来的延安的种子吧!

后来,延风的爸爸总是把毛主席的这篇讲话油印本放在挎包里带在身边。行军途中,战斗间隙,郑民和纪正明这两个老战友不知在一起学过多少遍。

纪正明到皖西南一带打游击时,又把南瓜种子种到了山里。1948年秋,种下的南瓜还未收获,部队就去参加淮海战役。后来,这南瓜就成了延风妈妈的食粮······

望着油印的毛主席著作、种子和照片,郑民深深体会到老战友教育后代的一番心意,他有些激动地说:“延风,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寓意深长啊!

延风语气深沉地答道:“是啊!爸爸希望我做一颗革命的种子!”田大爷朗声说:“延风这孩子,没有辜负老一辈的期望,锻炼得不错。上个月支部大会一致通过吸收她入党,我这介绍人也跟着高兴啊!

望着延风那因为住院而略显白晰的面庞,不知为什么,郑民脑海中又现出了当年马背上箩筐里那发黄的小脸······时间多快呀!

当天下午,田大爷赶车接延风回春风峪。郑民决定搭车顺路到红旗公社去,路上跟延风再谈一谈。清脆的鞭声在原野上空震响,两骡一马的胶皮轱辘大车,在由县城到红旗公社的大道上奔驰着。

田大爷一面扬鞭催马,一面笑着说:“老郑同志,坐我的车可颠簸得慌啊!”郑民大声说:“颠一颠好,一天到晚坐板凳把骨头都坐软啦!您快马加鞭吧,我管保坐得稳。

阳光下,延风的脸色红润起来。郑民看着老战友孩子的茁壮成长,心里感到由衷的高兴,他笑着说:“延风,讲讲你这几年到农村的经历吧!你最深的体会是什么?”

延风说: “最深的?郑叔叔,我对田大爷的体会就很深呀!您只知道我救人,还不知道田大爷救人的事迹呢!”马蹄“得得”地敲着石子路面,延风眼望远方,深情地说着,说着…………

三年前,延风带着爸爸赠给她的珍贵礼物,背着背包,告别了她熟悉的大城市—上海,同红卫兵战友兴高采烈地来到了祖国北方这个小小的山村-春风峪。

春风峪生产队的干部和贫下中农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延风和她的同伴张小霞被安排在党支部委员田永青大爷家里。田大娘早已为她们收拾好一间干干净净的屋子。

当天晚上,延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拿出爸爸送她的礼物,向战友们和房东田大爷讲起了老一辈的希望和自己的决心。

战友们都表示要做一颗“革命的种子”。田大爷热情地鼓励说:“好啊!你们能把老一辈的革命传统继承下来,接好这个班,我们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延风他们就和社员们一起投入紧张的麦收劳动。贫劲十足。

延风在劳动中表现得更为突出。她割了半天麦,手上打了三个泡,割了两道口子,但没有叫苦,没有皱眉,还鼓动同伴们说:“哎!咱们快赶哪,可别当尾巴!

到了晚上,收工回来。田大爷发现延风走路有些拉不开步子,亲切地说:“你们刚来,不要干得太猛。累坏了吧?”延风满脸疲惫地笑了笑,说:“不要紧,顶得住。”


进了屋子,延风和小霞两个人躺到炕上不想动了。这时,田大娘端来了两盆热水,说:“来,烫烫脚解乏。庄稼活儿也要慢慢学,慢慢练。干常了,就习惯了。”

两人把脚伸进了热水盆,心里强烈地感受到贫下中农带给她们的温暖。延风激动地说:“小霞,咱们一定要把这劳动关闯过去,不能辜负贫下中农这一片心意啊!

以后,不论干什么活儿,延风总抢着干脏活儿、累活儿。一次挑粪,延风路过田埂时,一步踏空,桶里溅出的粪水洒了满裤腿。她不声不响到水沟里冲洗了一下,卷起裤脚照样挑下去。

田大爷在一旁看到,脸上露出笑容,暗暗称赞:“嗯!这姑娘有股子倔劲!”在延风的带动下,青年们都表现得蛮不错。

可是过不多久,延风的情绪有些波动哩!刚来时,延风感到这里一切都很新鲜,可现在看,每天太阳从东山嘴上升起来,到西山头上落下去;进院是草房土炕,出村是大地石山,生活好像很单调。

延风正在沉思,忽然耳旁响起了一个声音:“哎!这不是延风同志吗?”延风回头一看,是前不久由外地遣送回村的那个姓杜的,这个人平时总爱跟青年们东拉西扯。

“怎么样?还过得惯吗?”他见延风没搭理,蹲在一边说,“农村生活比不得城市,青年人都好热闹,可这里连个电影院、剧场都没有,还······”延风听得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姓杜的看延风不大爱听,又说:“知识青年下乡好是好,就是读的十几年书施展不出来了。要是一辈子在这山沟里刨土坷垃那太可惜啦!”说完,故意叹口气走了。

延风扛起铁锹往回走。她对姓杜的讲的那些话有些反感,但也勾起了一些想法:在学校里她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可这里好像有些用不上。除了镐头铁锹,就是镰刀锄头,连个拖拉机也没有。

延风情绪上的起伏,当然瞒不过田大爷的眼睛。一天晚上,田大爷端出一簸箕豆种,热情地招呼说:“来,延风,咱俩把这些种子选一选。”

灯底下,老少两人选着种。田大爷拿起一粒很饱满的豆种问延风: “你看,这颗种子怎么样?”延风接口说:“这颗种子真好,一定能长出好苗。”

田大爷说:“那可不一定。种子好是很要紧的一条,可是你若把它种在花盆里、暖窖里,就长不好。再说一根苗出土,要浇水、施肥、防虫、锄草,哪一样不行,这苗都长不成棵,开不好花,结不好果。”

“这里头要做出多少劳动和斗争啊!”田大爷深深地看了延风一眼,把“斗争”两个字说得重重的。延风仔细体味着田大爷的话,觉得里面包含着很深的道理。

田大爷见延风没吱声,又问:“你来了几个月,觉得我们这小村子怎么样?”延风随口说: “我都熟了,村周围有几个山头都记得清了。”

田大爷看着延风说:“是啊,地方小,东西少,几天就不新鲜了。我在这山沟沟里呆了六十多年,连哪个山头几棵树我都知道。可我觉得咱春风峪现在满招人爱哩!

延风低着头,一粒一粒地选着种子。田大爷突然又问:“延风,你觉得我这个党员怎么样?”延风认真地说:“大爷为革命几十年如一日,村子里谁不尊重您,这还用问吗?”

田大爷故意长长地叹口气:“不行啊!我没读过书,不识字,除了种地啥也不会。有人说,跟土坷垃打一辈子交道,没啥出息!”延风脱口而出:“这是剥削阶级思想!

“唔!那么说,这种思想要不得喽?”田大爷反问道,“你想,我一辈子在山沟里种地,可现在不是过去给地主扛活的时候,只是为了饱肚子。作为一个党员,我要想想拿什么支援社会主义建设?怎样为共产主义奋斗哇?”

田大爷高声地接着说:“你这一说呀,我心里就踏实了。我这把老骨头,不管还能活几年,就在这穷山沟里为实现共产主义拼啦!在我们这穷山沟里闹革命,要出更大的力才行啊!

这时,延风才明白,田大爷这一番话,完全是为着教育自己。面对着这位循循善诱的贫农老党员,想想自己近来的表现,延风不由得热泪盈眶,激动地叫了一声:“大爷!”

田大爷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大爷看你近来的情绪不大对头啊!你爸爸送你的毛主席的那篇文章,你不是常看吗?来,咱爷儿俩再一起学学。”延风打开油印本《关于重庆谈判》,高声地朗读起来。

延风读完,田大爷语气深沉地问:“延风,你这颗种子在咱春风峪扎根没有?你把延安的革命精神继承下来没有?可不能辜负革命老一辈的心哪!

田大爷说:“我看那个姓杜的家伙就没安好心。他说些什么话,你是不是照毛主席的教导,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去分析了?”田大爷的话,句句震动着延风的心弦,她把那家伙说的话和自己的想法,都向田大爷倾倒出来。

后来经过调查,那家伙原来是个坏分子。在批斗他的大会上,延风和许多青年揭发了他污蔑上山下乡是“变相劳改”的大量反动言行。延风说:“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咱心里扎了根,上山下乡这条路咱们走定了!

过后,田大爷高兴地对延风说:“孩子,你现在和咱贫下中农才真正想到一块,说到一块啦!”从那时开始,延风决心一辈子战斗在这越来越感到可爱的山村。

延风和她的战友们同贫下中农一起学习毛主席著作,一起落实队里制订的“农业学大寨”的远景规划。

在社、队领导的支持下,他们还办起了改良小麦品种的青年科研小组。

为了根本改变春风峪面貌,田大爷带领着贫下中农和知识青年,展开了热火朝天的劈山引水战斗。延风带头猛干,担子拣重的挑,哪里有困难就往哪里闯。


渐渐地,村子里对延风的赞扬声越来越多了。延风在给爸爸的信中,流露出“差不多”的思想苗头。就在这时,田大爷的实际行动给了延风难忘的教育。

那是一天上午,田大爷带着延风和小霞等几个青年在后山洼挖土脱坯。山坡上的洞越掏越深,延风和小霞只顾埋头挖。田大爷提醒说:“注意塌顶,别往里掏了!

话还未落,只见小霞头上的土裂开一道大缝,正向下沉。延风“啊”地叫了一声,惊呆在那里。

这时田大爷一步扑过去,把小霞推开,使劲顶住下沉的土块,高喊:“快!快出去!说话间,那大土块已压了下来。幸亏土层不算太厚,但田大爷却伤了腰。

这一惊心动魄的场面,过后在延风的头脑中闪现了好久。她感到自己和田大爷那一步之间相差有多么大的距离!这不是一般的距离,这是世界观上的距离······延风决心在这个小小山村里生根、开花、结果。

延风讲到这里,充满感情地说:“郑叔叔,三年来这段战斗的里程,是田大爷领着我走过来的,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啊!

田大爷听延风把话头停了下来,便催她:“讲下去呀!向老郑同志汇报汇报你救人的事。”延风谦逊地说:“那有什么好讲啊!”见她不肯说,田大爷一边赶车,一边向郑民讲起了这桩事迹······

那是严冬的一个清晨,朝霞满天。春风峪生产队劈山开渠正在紧张地进行。青年突击队的人干得最欢了,有的在抡锤打钎,有的在搬运石头块。

延风刚搬好石块,便又和小伙子们一样抡铁锤。她两颊绯红,满脸是汗。铁锤一下一下准确地落到钢钎上,打得石屑飞迸,火星四溅。

延风干得正起劲,忽听得有人大喊一声:“危险!快躲开!”延风抬头看时,只见斜上方的山坡上,两个小伙子锤裂的一块大石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就在延风前边不远的地方,社员王石柱正蹲在那里,埋头拾掇打坏的钢钎。要喊他躲开已来不及了!

延风抛下铁锤,飞身扑向王石柱,把他猛地推到一旁,而自己因为用力太大,扑倒在地。就在这一刹那,大石块翻落下来,从延风的身上滚过。社员脱险了,延风却负了重伤…………

田大爷讲到这里,延风抢着打断了他的话:“大爷,我这能算什么呢,我是在向您学呀!我能为春风峪贫下中农做点事,是您手把手教的呀!”

田大爷说:“不,你说的不全面。我看你进步的根本原因,是你对毛主席的教导,不但认真学,而且认真做;对咱贫下中农,不但从心里亲,而且从心里学。”

“嘎—”田大爷甩了一鞭,又说:“至于我这老头子,顶多不过是在你这颗发芽的种子上浇了一碗水吧!”这一老一少的讲述深深激动着县委书记郑民的心。他想,延风的成长过程是一份多么好的教材呀!

大车到了红旗公社。郑民下了车,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共产党宣言》,递给延风:“这本书,就算我们这次的见面礼吧!你要好好学习。过几天,我到春风峪去看你。”

郑民说:“要记住,你走的上山下乡的路,是毛主席给青年指出的光明大道。我和你爸爸走过的延安宝塔山下的路,与这条路是一脉相承的。希望你一刻不停,勇往直前!

郑民转身对田大爷说:“谢谢您,真该好好地谢谢您呀!”田大爷那饱经风霜的脸显得那样开朗而质朴,他说:“老郑同志,欢迎你到咱春风峪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田大爷猛挥一鞭,那两骡一马的胶轮车又急驰向前。延风坐在车上眺望着远山,身上披着早春的灿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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