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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海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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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9 19: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国北方的一个对外贸易港口,码头上阳光灿烂,红旗招展,吊车起落,车来人往,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突然,一艘快艇,劈波斩浪,向码头飞速驶来。

快艇停靠码头边,顺着舷梯走下边防检查员赵心明和朱国宏,他俩大步流星,向边防检查站走去。

“站长,有情况?”赵心明一见站长就迫不及待地问。站长张克坚笑着说:“不把这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又该有意见啦!

赵心明说:“三天不出海啃骨头,心里真闷得慌!”张克坚风趣地说:“好!那今天我就给你们一块硬骨头啃啃。”说着,从写字台上拿起一个空罐头盒递给他。

这是一只雪梨罐头盒。在一个雪梨图上,被人刻了两个英文字母:SG。盒的下缘,用英文印的“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监制”一行字中,在O和S的下面顶了两个小坑。在“中国”的下边轻轻划了一道。

赵心明和朱国宏看完罐头盒,把它送回写字台上。张克坚告诉他们:“这是今年春天从外轮货船“威克曼'上扔下来的。”““威克曼'?”赵心明沉思了片刻,“我们和“威克曼'打过多次交道了,船长叫别拉卑尔,大副叫尼克莱。”

“对! ”张克坚说, “根据上级的通报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在我们港区附近,隐藏着一个老奸巨猾的特务,代号SG。最近,外国情报机关指派隐藏在‘威克曼’上的间谍OS,想把他弄回去。”

张克坚说:“今天下午,你们就到锚地去检查‘威克曼’,切断它同外界的直接联系。”赵心明和朱国宏坚定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们决不让SG和OS 跑掉!”

下午,赵心明、朱国宏等人组成的联合检查组,以及引水员佟向阳,乘坐拖轮,穿过平静的海面,前往锚地执行任务。

赵心明和检查组的同志们刚刚沿着软梯登上“威克曼”,就见船长别拉卑尔和大副尼克莱已在梯口等候。

老海员米凯尔、汉斯特和舵工高里斯等,看见检查组同志来了,都迎上去热情握手。中国检疫员刘医生关切地询问汉斯特,经过针刺治疗的关节炎好了没有?汉斯特连连点头说:“好了,好了!”

汉斯特是个非洲老海员。多年的海上生活,使他的右腿得了严重的关节炎,海风一吹,就疼得厉害。上次他随船来中国,赵心明非常同情他,找了刘检疫员,每天替他针灸,渐渐地他右腿有了明显的好转。

赵心明接过船长交给的全船四十九名船员的名单,站在大台上,按照次序,仔细查验着每个人的证件。

当一个留着长发的小伙子走到面前时,他猛然一怔:这个海员可面生的很!再看看证件,上面写着:华乐兹,电报员。

联合检查任务顺利完成后,其他同志都离开了外轮,返回港内。“威克曼”上只留下了赵心明、朱国宏和佟向阳三个人。

船长陪着佟向阳走上驾驶室,大副尼克莱把赵心明、朱国宏让进了大台去休息。尼克莱笑眯眯地递过来两杯咖啡茶,显出很关心的样子。

尼克莱点燃一支烟,滔滔不绝地大谈自己的航海生活,从好望角的风暴,谈到比斯开湾的三角回流。一会儿说自己在上海呆过,一会儿又说只到过黄浦江,谈得天花乱坠。

朱国宏听着尼克莱没完没了的吹嘘,心里有些反感。他看看赵心明仍旧耐心地听着,就想出去巡视一下。这时,尼克莱却站起身告辞说:“二位稍坐,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样了。”说罢,走了出去。


尼克莱走后,朱国宏气愤地说:“这人真讨厌,准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心明耐心劝导朱国宏:“是朋友,还是敌人,不能凭感情用事。我们要善于同这种人打交道。”两人正说着,汉斯特端着放有晚饭的铝盘,走了进来。

吃罢晚饭,赵心明和朱国宏来到甲板上。这时,天已黑了。佟向阳走来告诉他们:“再过半小时,“威克曼'就可以启锚进港。”说完,又回驾驶室去了。

朱国宏一听,有些着急起来。他想上级让查明OS,可到现在还没有眉目,莫非OS的行动计划变了?这一切赵心明都看在眼里,他说:“OS这次来港,是一定要带走SG,因此,他的计划不会变。我们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就在这时,赵心明猛然发现在“威克曼”右舷的海面上,有一个灯光,一闪一闪的。赵心明起初以为是航标灯,但仔细一看,发现位置不对。就用胳膊碰了一下朱国宏,轻声说道:“看!”

朱国宏小声地说:“可能是渔民在捕鱼吧?”“不对。”赵心明分析道,“渔民捕鱼,大都是在涨潮落潮流急的当口。现在是枯潮平流,他捕什么鱼?依我看,这好象是在给什么人发信号。”

赵心明立即让朱国宏到船舱去看看有什么动静。自己迅速地把灯光发出的信号一一记录下来。

朱国宏在舱里没发现什么动静,又走出来,围着舵楼,仔细察看。猛地,发现在一个舷窗口,也有一个灯光一闪一闪地亮了几下。从窗口的位置来判断,是电报员华乐兹的房间。

朱国宏在甲板上找到赵心明,把方才的发现告诉了他。赵心明听了,头脑中闪过了这个留着长发的小伙子的相貌。莫非华乐兹是OS?不禁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了弄清方才发现的情况,赵心明让朱国宏继续监视海面,自己便来到华乐兹的房间。

赵心明一进门,见华乐兹正在收拾床铺,准备休息。华乐兹一见赵心明,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赵心明边说边观察华乐兹的神色,见他神态很坦然。就走到舷窗口,望望海面,说: “嘿!从这窗口望海面,什么都看得见。”华乐兹高兴地说: “全船数我房间最高,所以,站在窗口什么都看得清。”

赵心明和华乐兹闲谈了一会儿,觉得快到开船时间,便告辞出来。走到驾驶台上,见佟向阳正用英语通知船长别拉卑尔:启锚开船!

赵心明随着别拉卑尔一起来到大副尼克莱的房间,见他房间摆设得十分讲究,窗台上还放着一盆月季花。尼克莱见赵心明来了笑脸相迎。

船长别拉卑尔告诉尼克莱:领航员先生通知我们:马上启锚进港。尼克莱听了,仍旧站着不动,好象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似的。

在船长的一再催促下,尼克莱只好披上衣服,随船长来到驾驶台。“威克曼”货轮在夜幕中向港口开动了。

开船后,赵心明又想起刚才看见的灯光信号。他知道,虽然记下了大部分内容,但开头部分漏掉了,反复琢磨译不出是什么意思。最后,他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小字:今晚发出灯光,可能 SG 巳同OS 间接通了话。

忽然,房门被敲了几下,汉斯特进来收拾餐具,赵心明连忙帮着他把餐具收拾到铝盘里。

汉斯特走近赵心明,轻声告诉他:“刚才我往你这房间里来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往海里扔了一件东西。”

赵心明紧握着汉斯特的手说:“谢谢您的帮助!”汉斯特真诚地笑着说:“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一家人!”说完,便走了。


这时,朱国宏来了,他告诉赵心明:刚才他在舵楼向下瞭望时,看见华乐兹慌慌张张地把一件和枕头一样大小的东西扔到海里去了。

朱国宏认为华乐兹扔东西,在他窗口又发现灯光信号,他很可能就是OS。赵心明觉得下这样结论还为时过早,应当对他多加注意。

“威克曼”靠岸了。赵心明和朱国宏走下货轮,直奔边防检查站走去。站长张克坚静静地听着赵心明、朱国宏的汇报。

听完汇报后,张克坚走到文件柜前 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文件袋上写着“SG专卷”。对赵心明说:“这是从公安机关借来的“SG专卷”,你们连夜熟悉一下。

张克坚走后,赵心明和朱国宏打开文件袋,一页一页地认真阅读起来。案卷的开头是从一个短波无线电讯号说起的······

解放以来,我公安部门一直掌握一个从国外多次发给SG的短波无线电讯号。经我有关部门破译,每次都是发给SG“切切注意隐蔽”“扩大组织等候时机”之类的黑指令,SG却从未发过回答的讯号。

今年初春的一个深夜,这个短波无线电讯号又有气无力地喊叫起来:“SG,SG,请注意!三日后出港外轮给你东西,口外来接。”我们马上组织民兵在这一天严密监视着一切可疑的人同外轮的联系。

果然,那一天,前进人民公社周家洼渔业队社员周大通偷偷地划着舢板来到海口。这时,正好有一艘出港的外轮开来,在口外停了片刻。

大船上有个人站在舷栏旁打了一个手势,周大通解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又搭上右肩膀上。回手向大船扔了几条鲜鱼,外轮上那个人便从上边扔下了面包、汽水和雪梨罐头。经查实,这外轮就是“威克曼”。

周大通把这个空罐头盒抛到本村供销社的废铁堆里。老渔民宋长泰和民兵队长于向东把这空罐头盒捡了出来,交给了公安机关。

张克坚从码头回来,见赵心明和朱国宏还在埋头阅读专卷,就走到他们身边,和蔼地说:“时间不早了,该休息啦!”赵心明说:“我们刚看出一点眉目,不理出个头绪合不上眼啊!”

这时,电话铃响了。张克坚拿起话筒,原来是公安机关决定派尹志军来协助一道破案。

尹志军马上来到了站长室。他从文件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说:“这就是周大通。最近周大通行动很反常,偶尔出海一次,就划着渔船在航道上晃来晃去。我们早就注意了他。”

昨天早晨,周大通向渔业社请假,说妹妹周秀梅病了,进城去探望一下。昨天下午,民兵队长于向东和老渔民宋长泰跑来报告,周家洼渔业社摆渡口过河用的舢板丢了一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这就对了!”朱国宏说:“如果他妹妹不'病',舢板不丢,他就不能到锚地发信号。”“发信号的不是他。”尹志军说:“因为发现灯光信号时,周大通正在他妹妹家吃晚饭。

“你们也发现了灯光信号?”张克坚问。“是的,我们发现的是“威克曼'的灯光信号,密码没变,发出的是回答信号:“已悉,速来取。OS'我们推断在这以前准是有人向大船发了信号。”

赵心明把在海面上发现的灯光信号告诉了尹志军。他很快就破译出来:“······否备齐?SG”赵心明说:“我估计敌人主要是在什么时间或地点传递塑料袋里的东西,那么,这灯语的全文应该是:·······东西是否备齐?SG。'”

听完汇报后,张克坚沉思着说:“不管 S G是不是周大通,周大通这次进城来,肯定与S G有关。我们要依靠群众,密切注意周大通的行踪。”


周大通进城后,对他妹妹周秀梅说队里让他来买鱼网的。他借了一个深蓝色手提包就出门了。

直到次日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周大通才慌慌张张回来。浑身都是泥,手提包也不见了。周秀梅看他这副狼狈相,问他原由,他吱吱唔唔搪塞了几句。

周秀梅觉得周大通的行迹十分可疑,于是,便急忙赶到派出所,报告了情况。

公安机关把周秀梅反映的情况通知了尹志军。老尹刚放下话筒,港口老工人王友高又赶来了。原来,昨天夜里王友高去医院看病,看见从防波堤下鬼鬼祟祟来了个陌生人,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手里还提着个手提包。

王友高觉得这人行迹可疑,便索性不去医院,悄悄地跟着这个陌生人。只见陌生人下了防波堤,直往火车站走去。

陌生人在候车室里转了几圈,就把那只深蓝色的手提包,寄存在车站“小件物品暂存处”。

然后,陌生人又在车站公用电话处打起电话来。王友高假装看火车时刻表,站在一旁,隐隐约约地听见陌生人的声音:“······海港调度室吗?······我是外轮供应公司打完电话,转眼那人就溜了。

尹志军听后,感激地握着老王的手,关切地问:“你的病好了吗?”王友高却爽朗地笑着说:“我追了一身汗,这一来,病倒好了。”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尹志军刚送走王友高,电话铃响了。值班调度员向边防检查站报告一个可疑情况:凌晨接到一个“外轮供应公司”打来的电话,询问“威克曼”什么时候离港。经查对,该单位根本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尹志军放下话筒,骑上自行车,向火车站飞驰而去。他估计陌生人就是周大通,那个提包里装的可能就是海上塑料袋里的东西。

尹志军赶到火车站,向值班民警说明了来意,在民警的协助下,在车站“小件物品暂存处”,找到了周大通存在那里的手提包。

那手提包是深蓝色帆布做的,两面都印着白色的南京长江大桥图案。尹志军打开手提包一看,果然是一只橡皮小艇。

尹志军把橡皮小艇重新装好,放回原处。转身对民警说: “希望你们注意一下,看在什么时候,被什么样的人领走的,随时用电话同我们联系,好吗?”民警认真地说:“完全可以! ”尹志军立即返回检查站。

听完尹志军介绍,朱国宏早就沉不住气了,想把周大通干脆抓起来。赵心明却说:“这会打草惊蛇,给我们工作带来困难。现在一切活动都围绕着“威克曼”进行,因此,我们只要控制住“威克曼!'敌人是跑不掉的。

这天,“威克曼”开始卸货,在货轮的舷梯口,值勤的边防战士小徐,认真的检查登船工人的证件。港口值勤民兵小马警惕地在“威克曼”旁边往返巡逻。

在港口大门边,站着王友高老师傅。他估计陌生人可能还要钻进港口里来,很早就在这里等着这位不速之客。

没多久,从第一班公共汽车上,那人果真走了下来。只见他一身装卸工打扮,脖子上围了一条白毛巾,头上那顶柳条帽把眉毛都遮住了,走起路来东张西望的。

陌生人混在上班的人流里,远远的离开守门员,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红本晃了一晃,就挤了进去。守门员刚要上去阻拦,王友高连忙对守门员小声说“这个人我认识,让他进去吧!

王友高见那人在码头上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威克曼”。

他走到大船舵楼附近停住了脚,抽下脖子上的毛巾慢腾腾地擦了一把汗,又搭在右肩上,一步一步朝船尾方向走去。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房间的窗台上,摆的一盆月季花不见了。


这时,小马和陌生人擦肩而过,看到这人手套、垫肩都没拿,空着双手,不象个干活的样子,不觉起了疑心。正在这时,王友高走来了。

老王把刚才看到的可疑情况告诉了小马,小马说:“我也在怀疑这家伙呢!”两人便一起找到小徐,把各自发现的情况报告给他。

小徐让小马替他站一会儿岗,自己立即进岗楼打电话,向边防检查站值班室报告了情况。

王友高发现那人直奔港口大门走去,就赶紧抄近路,越过进出港口的铁道口,悄悄地跟上了他。

他见那人溜出大门,直向公共汽车走去。

老王急忙跟了上去。他买了一张到达终点站的票,心想:你在哪里下车,我就在哪里下,看你往哪里钻?!

快要关门开车时,那人好象猛然想起忘掉了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急忙下了车。老王也正要起身下车,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叭哒”一声,车门关上了。

那人下车后,在海员俱乐部对面的画片橱窗前停住了脚,若无其事地看起画片来。

看完画片后,他又来到汽车站,不一会登上了汽车,离开了海港。这一切都被穿着便衣的赵心明看在眼里,他见那人和照片一模一样,就是周大通。

汽车开走后,赵心明走到橱窗前,仔细一看,发现在橱窗右下角乳黄色的边框上,画着一个歪七歪八的铁锚图案—む。

“周大通画给谁看的呢?”赵心明想着,转身走回海员俱乐部门口,视线仍集中在那个橱窗上。

人,到底等来了。原来是尼克莱和华乐兹。他俩在橱窗前停了片刻,就往友谊商店去了。

赵心明第二次出现在画片橱窗前,他看到那个锚形图案还在。再仔细一看:锚形图案的上边却添上了一道长长的指甲印迹。

赵心明在港口找到了小马,让他继续监视橱窗,看周大通是否还要回来看回答暗号。自己便急忙返回检查站。

刚进办公室,就见王友高在等他。原来,王友高见周大通突然下车,不得已又坐了一站地,急忙下来。在下一班车开到时,他又看见了周大通,于是,同他一直坐到火车站。

下车后,那人到候车室的饮水处,一边倒水,一边和站在旁边喝水的一个秃顶老头耳语了一阵,显出很巴结的样子。

王友高刚想凑过去,那秃顶老头就象老鼠似的溜了。陌生人又从“小件物品暂存处”领出那个手提包,用黑绸布重新包好,存了起来。

然后,那人鬼鬼祟祟地挤进候车室,找到一条长凳子,把柳条帽摘下来当枕头,躺下去就假装打起呼噜来了。王友高见他很久没有动静,就急忙赶到边防检查站来报告。

王友高还谈了船上发生的那件事。他说那人在舵楼附近摆弄手巾后,大副房间窗台上的月季花就不见了。

送走王友高后,赵心明把前后看到的两个锚形图案描绘在笔记本上。他在↓的图案下面写上“周大通”,带指印的七图案下面写上“华乐兹、尼克莱”并打上了问号。因为究竟那指甲印是谁画的,现在还分辨不清。

想到周大通冒充外轮供应公司,打听到了“威克曼”离港的时间,赵心明推断:周大通画了一个小锚,是不是通知“威克曼”上的OS,在货轮返回锚地时,SG才爬上去呢?


想到这里,他便赶去向张克坚汇报。张克坚听后,完全同意他的分析,并指示说:“上级已明确周大通不是真正SG,为了将首犯SG逮捕归案,我们要继续执行“欲擒故纵'的战斗方案,深入群众,调查研究,那么,泥鳅和鲨鱼全跑不掉!

赵心明把上级指示向尹志军、朱国宏传达后,三人都十分激动。尹志军坐汽车奔向周家洼。赵心明和朱国宏决定到友谊商店了解一下上午“威克曼”船员在那里的情况。

在友谊商店,售货员小李告诉他俩外国船员买的东西各式各样,还有买普通肠胃消炎片SG的。他回忆了那个船员的个头和外貌,赵心明和朱国宏不约而同都想到尼克莱身上去了。

从商店出来后,赵心明和朱国宏交换看法后,决定晚上到“威克曼”上找米凯尔谈谈情况。

傍晚,赵心明和朱国宏登上“威克曼”,走进米凯尔的房间,舵工高里斯也在那儿闲聊,他俩见中国朋友来了,热情地迎上来。

米凯尔说着,把上午从友谊商店买来的一幅延安宝塔山彩色织锦给大家看。

闲谈中,米凯尔和高里斯谈到了来港那天早晨发生的一件事:那时,船快要进入中国领海了,电报员华乐兹跑上驾驶台,递给尼克莱大副一份买药的电报。

电报上写着:“家中急需SG,此行务必带回。”高里斯问:“这种普通的药片,还要到中国来买?”大副说:“什么东西都是中国的好,我妻子就是这么个脾气。”

回到边防站后,赵心明向站长汇报了了解的情况,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张克坚听着连连点头,同意他的分析。

这时,门“咿呀”一声开了,尹志军走了进来。他报告说:“周大通今天早晨随船出海去了,可橡皮艇还存在车站。”赵心明沉思着说:“这说明真正的SG抛出周大通来做替罪羊,妄图迷惑我们。

张克坚果断地说:“现在我们立即在海上拘捕周大通,这样既不会惊动真正的 S G,又能从周大通嘴里进一步扩大线索。”说完,他拿起话筒,向上级党委请示…………

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尹志军和两名公安战士驾着巡逻艇,登上渔船,把周大通逮捕了。

周大通吓得脸无血色,浑身发抖。开始什么也不交代。后来,在党的政策感召下,才不得不谈了自己犯罪的经过。

几年前,周大通是渔业队的记账员。有一次,他把队里的一批鲜货卖给供销社,采购员假装单据用完了,让周大通开了张空白条子:“收到供销社鲜鱼钱人民币壹佰贰拾元整”。让他在条子上签了名,还印了手印。

他回队后,多了一个私心眼,没有把钱入账,托他妹妹在城里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戴上了。采购员明明知道他手表的来历,可却装做没看见似的。

不久,周大通又到供销社送鱼,采购员又多付给了五十元钱。周大通又一声不响地收了起来,心里盘算着:再过几个月添一些钱买辆自行车

晚上,采购员找上门来了。他向周大通讨回多给的钱。周大通企图抵赖。采购员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条子,周大通顿时软下来了。

采购员乘机紧逼一步,又抖出了周大通解放前干过一些坏事的老底。周大通吓得战战兢兢,终于俯首贴耳地听他摆布了。

从此,周大通充当了采购员同外轮潜入特务联系的“交通”。这次“威克曼”来港前,采购员事先又得到了国外的通知,特地派周大通进城探听消息。周大通打听到了外轮到了锚地,又为采购员偷了舢板。


晚上,采购员让周大通准备一个手提包,夜间到港口来接东西,自己划着舢板到锚地发了信号。

拂晓前,周大通根据采购员做的记号,从防波堤的一块活动石头底下取走了橡皮艇,装进手提包,存放在火车站,接着又混到港口活动。

“我画了暗号通知“威克曼'上的特务:SG准备锚地上船。但是,外轮上的特务到底是谁,我确实不知道。”周大通耷拉着脑袋说。尹志军令他把知道的情况全写出来,随即叫人把他押走了。

张克坚看完了审讯周大通的笔录,微笑地对赵心明、朱国宏、尹志军说:“既然敌人千方百计准备在锚地上船,那好吧,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在锚地为SG和OS布好天罗地网!”

几天后的清晨,船长别拉卑尔接到了港务监督的正式通知:因为尚有一票货未装,请贵轮离开码头,腾出泊位,到海口锚地等待。该货日后由拖轮送去,贵轮离开锚地时间另行通知。

上午“威克曼”便离开了海港码头。赵心明和朱国宏随船前往执行任务。

“威克曼”抵达锚地后,闲谈中,赵心明从米凯尔的口里了解到华乐兹欠大副尼克莱一笔钱,他经常为这事发愁,但船到中国后,却又喝酒,又买东西,玩得很开心。

赵心明决定找华乐兹谈谈。当谈到那天晚上开船以后的事时,华乐兹却吱吱唔唔想要避开,在赵心明耐心启发下,他才把那晚扔东西的经过说了出来······

“威克曼”进港的那天晚上,船刚开动,尼克莱对华乐兹说:“我替一位中国朋友带来一件便宜东西,因没上进口税,怕被中国海关查出来,影响全船声誉,你把它扔到海里去算了。这件事给我办好了,欠我的钱就一笔勾销。

华乐兹正愁那笔债没法还,听他这么一说,只好跟着大副来到他的房间。尼克莱从沙发底下拿出那个草绿色塑料袋交给了他。

尼克莱弓着腰从房门探出头来看了看,见一个人影也没有,才让华乐兹出屋。华乐兹顾不得问塑料袋里装的什么,钻出舱门,就扔下海去了。

赵心明想到那晚海上和大船用灯光信号的联络情景,心里顿时明白了:是尼克莱支走华乐兹后,就向SG发出了信号,真是条狡猾的鲨鱼。

第二天早晨,尼克莱对华乐兹说:“你不是要给你弟弟结婚买点礼物吗?走,我帮你选择一下。”他俩便一起去了友谊商店。回来时,在橱窗前看了一会画片,以后尼克莱再也没找过他。

“扔了那件东西以后,我很后悔······”华乐兹很难过地说。赵心明安慰他说:“这不完全是你的过错,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晚饭后,赵心明和朱国宏交换情况后,一致认为OS就是尼克莱。赵心明随即掏出笔记本,在“华乐兹”的名字上打了一杠,又在“尼克莱”名字下面写上OS。

这时,夜幕已笼罩着整个海面。一个小黑点在海面上从南向北缓慢地浮动,仿佛象一片树叶飘飘摇摇飘向“威克曼”。

尼克莱正站在自己房间的舷窗前,手拿望远镜,贪婪地注视那个小黑点。他想起橱窗前看到的小锚暗号,深信SG绝不会放弃锚地登轮的机会,现在果然来了!

只见那黑点漂到距离货轮一百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又绕过大船往西北方向划去了,望远镜渐渐看不到它的影子了。尼克莱骂道:“笨蛋!难道没看到我在小锚暗号上划了一道指甲印吗,那就是叫你攀着锚链上来啊!”

尼克莱想:他可能想漂到上风头,快一点浮过来。想着,他走出了房间,看到中国检查官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就偷偷地从窗口往里张望,两名检查官都在翻阅画报呢。

尼克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缠住检查员,好让S G趁机爬上大船藏起来。于是,便去推中国检查官的房门。


在聊天中,尼克莱吹嘘自己懂得好几国语言。赵心明说:“是呀,不懂对方的语言,那就只好学习原始人的办法,书写一些象形文字喽!”尼克莱一听不妙,忙把话题扯开。

尼克莱望一眼窗外,想出去看看SG爬上来没有?他正想告辞。赵心明早看透了他心思,决心拖住他不放。

就在赵心明与尼克莱谈话的时候,那个小黑点又从西北方向顺风漂了过来。这家伙穿着一条短裤,光着臂膀,肩头上缠着一个黑布包,坐在橡皮小艇里,很快就漂到了“威克曼”旁边。

他迅速地把肩上的黑布包解下来,抛到了大船甲板上,然后又向船头划去。

到了船头,他一纵身攀住了锚链,一步一步向上爬去。橡皮艇被大船反射的回波和水流推出了很远。

就在这时,几只手电筒的光柱一齐集中到那人身上。汽艇上的尹志军和渔船上的于向东同时发出了命令。登船人吓得手一软,顺着锚链溜了下来。

这家伙被拖到渔船甲板上。

突然,赵心明看到一个手电筒光向这个方向划了三个圆圈,这是SG已经抓到的信号。他连忙向朱国宏示意,于是朱国宏便走了出去。

朱国宏走到甲板上,发现登船人已被渔船押走,汽艇还在等着赵心明。小朱走到船头,向尹志军打了个“稍等”的手式。

他发现甲板上放着一个黑布包。

解开一看,是一件男式的黑色粗布褂。当摸到右肘的补丁时,发现里面有一个筷子头那么粗、约一公分长的东西,原来是个微型胶卷。

朱国宏想,敌人肯定需要它。就将计就计,用这做“香饵”去钓大鱼。于是,他迅速地照原样包好,放回原处。

小朱回到屋里,尼克莱早已急坏了,便借故溜了出去。小朱把见到的情况向赵心明介绍了一遍。赵心明叮嘱他注意监视包袱。说完,走了出去。

赵心明顺着软梯下到巡逻艇,汽艇立刻向我国远洋货 轮开去。

尼克莱躲在舵楼后面,看见汽艇开走了。他想,怎么还不见SG的影子呢?莫非被人发现了?他急忙向船头走去。

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黑布包,他又惊又喜:“这是SG扔上来的吗?”刚想弯腰去拿,马上又把手缩了回来。他向四周看了看,折回房间去了。这一切全没逃过在一旁监视的朱国宏的眼睛。

赵心明、尹志军登上了国轮,向张克坚汇报了擒敌经过。张克坚指示赵心明连夜审问这个叛逃犯,把他同“威克曼”上什么人联系搞个水落石出。

那登船人被带进房间来,原来是个秃顶老头。他说自已给出海渔船送东西,失足落水,才攀登外轮的。赵心明见他在编造谎言,猛地喊出他的真名字:“孙光祖!”“啊!”他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接着又装模作样地问:“你叫谁?”

“SG,你演的戏该收场了!”赵心明拿出了那个雪梨罐头盒,又把塑料袋和手提包摆了出来,接着从文件袋里又拿出一张小锚暗号的放大照片,举在手中晃了晃。孙光祖一见,吓得浑身发抖,低下了头。

孙光祖原是上海一个买办洋奴的儿子,SG是他名字英语拼音的缩写,这家伙青年时在帝国主义教会办的大学读书,一个帝国主义情报机关的大特务怀都拉看上了他。


怀都拉让孙光祖在特务机关里接受专门训练。他常邀孙光祖下象棋,在下棋时,怀都拉常常停下来让孙光祖背出棋盘上的布局,用这方法来训练他的记忆力。

一九四八年,我军在各个战场上节节胜利,怀都拉见大势已去,决定派孙光祖潜伏下来。他把孙光祖送到一条帝国主义军舰上,直接交给了尼克莱。

他拧下手杖上的那个狮子头,对孙光祖说: “拿这个去周家洼找周崇洋。以后我们联系方法:短波无线电讯号,频率不变。如果情况有变,你见到“梨,上有SG,就是接你离开中国,和你接头的人以月季花为记。”

孙光祖乘军舰离开上海,中途又搭乘渔船来到了周家洼,在大渔霸周崇洋渔行里顶着周大远的假名,潜伏了下来。

解放后,渔民们在党的领导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反霸斗争。在一次斗争周崇洋的大会上,孙光祖朝周崇洋的小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当场就把那个大渔霸踢死了。

事后,孙光祖当众检讨了自己由于过于激动,违反了政策。在不明真相的人们心目中,孙光祖好象是一个反霸斗争的“英雄”,又加上他能说会道,就在渔业供销社里混上了一名采购员。

后来,怀都拉设法把尼克莱安插在常往中国的“威克曼”货轮上当大副。尼克莱多次来中国,这次就是按预定的联络方法找到了孙光祖。

孙光祖那晚划着舢板到锚地发了信号后,本想向“威克曼”靠拢,可是货轮开走了。他在航道上找到了那只草绿色塑料袋,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取出橡皮小艇来看,不料一个浪头打来,却把空塑料袋卷到海里去了。

孙光祖通过周大通了解到“威克曼”今晚在锚地待货,他便偷偷摸摸地从车站“小件物品暂存处”领出了黑布包,就向港口防波堤走去······

“你往外轮上扔的是什么东西?”赵心明问。孙光祖狡辩说,是一件准备上船后穿的破褂子。在赵心明的严厉追问下,才不得不供认:那里面藏着海上“6874工程”的现场施工照片微型胶卷。

审讯到下半夜才结束。赵心明向站长作了详细汇报。张克坚向上级党委发报请示,经批准:立即将尼克莱拘留审查。

黎明前,赵心明和尹志军乘坐快艇,带着首长的指示和上级的命令,满怀战斗豪情,重返“威克曼”。

赵心明、尹志军刚登上大船甲板,朱国宏便迎上前去,低声告诉他俩他所看到的情况。

三个人一起研究了一下拘留尼克莱的事。尹志军监视尼克莱的房间,赵心明和朱国宏躲在船头的暗处,注视黑布包。

这时,尼克莱正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他想到这次来中国,上司怀都拉交给他一项特殊任务:“一定要把SG弄回来,我急需他收集到的那项海上6874工程的情报。”

尼克莱急得抓耳搔腮,看看手表,觉得天已不早,再不抓紧时间,天亮了事情就要暴露。拿定主意后,他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他走到甲板上一看,那个黑布包原封未动,还扔在那里。他向四周溜了一眼,忙弯腰拾起来。往西装外套里一塞,挟着就往回走。

就在这时,二道雪亮的手电筒光射在他身上。赵心明、朱国宏厉声喝道:“站住!”

尼克莱急忙转身逃跑,迎面又射来一道手电筒光,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尹志军喊道:“不许动!”

尼克莱却故作镇静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心明冷笑一声,说:“别装蒜,把手举起来!”尼克莱慢慢地举起了右手,左手却只伸直了胳膊肘。


尹志军从他身后,把他的左手猛地往上一抬,“扑” 的一声,那个黑布包掉了下来,落在甲板上。

尼克莱抬脚想把那黑布包踢下海去,尹志军早料到这一着,早把它踩住了。

朱国宏解开黑布包,从破褂补丁里取出了一个黄色塑料棍,递给赵心明。赵心明拆破一头,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微型胶卷。赵心明厉声质问尼克莱:“OS!这是什么?”

尼克莱被带到大台,这时东方微露曙光。外国朋友们都纷纷围上来看。赵心明向大家一边介绍情况,一边把证据一件件举给大家看,接着宣布拘留尼克莱。

外国朋友们十分气愤,华乐兹伸手要打尼克莱,被朱国宏拦住了。船长别拉卑尔抱歉地对赵心明说:“我真不知道尼克莱会在贵国领海干这种勾当,这是他罪有应得。

朱国宏将尼克莱押上汽艇,尼克莱一进汽艇船舱,发现SG和周大通,早在那里等他了。朱国宏讥讽地说:“OS,你这最后一票货也到了!”这家伙有气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赵心明、尹志军在外轮上和外国朋友们握手告别,然后登上了汽艇。

旭日东升,碧波万顷,汽艇披着万道霞光,直向我国远洋货轮驶去。在国轮的舷栏旁,挤满了欢迎的人们,大家兴高采烈,欢迎胜利归来的海防战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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