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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脚本] 文学脚本《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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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aker 发表于 2023-12-11 20: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1948年初春,一个浓雾弥漫的清晨。共产党员江雪琴同志来到重庆朝天门码头。她是奉上级指示,搭船去川北华莹山参加武装斗争。

开船还早,江姐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她心情很激动。想着她马上要离开熟悉了的重庆和战友,去川北参加工作;想着她爱人彭松涛也在那里领导农民武装斗争······

她坐下来不久,忽听到身后有人喊“江姐!”江雪琴回头一看,原来是甫志高,他拎着一只大箱子,吃力地从人群中挤过来。

他们来到江边无人的地方甫志高告诉江姐,箱子里有两百份“挺进报”,三支手枪,三百发子弹。江姐听了,转头看看四周,轻轻地问:“是按照我说的那样包装吗?”甫志高点点头,又拿出一把钥匙交给江姐。

江姐接过钥匙,问道:“为什么不找个棒棒?你看哪有穿西服的人自己搬箱子!”“啊!?”甫志高搔着头自我表现地说:“箱子不多重,自己拿安全些。

江姐又谈起沙磁书店吸收新店员的事,她问老甫为什么不先请示组织?甫志高却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小小的事还要麻烦组织吗?何况书店正需要人哩!”江姐严肃地批评了他,并要他立即向组织报告。

快开船了,江姐又向甫志高叮咛了几句,望着他走远了,自己才慢慢地上了船。

江姐走到离船头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舱位,这时,一个茶房从门边走过,江姐便喊着:“茶房!何大副起床了吗?”茶房看看江姐时髦的衣着,回答说:“你是李小姐,是他表姐吧!大副刚下夜班。他打过招呼,我这就去叫醒他。

话音刚落,地下党员何大副已找来了。江姐一面和何大副打着招呼。一面忙从床上把箱子提下来,左放不是,右放也不是,故意埋怨地说:“我说不带箱子,你大哥偏要我带,这里没有地方搁,真不方便。”

何大副叫来茶房,准备把江姐的箱子搬到自己房里去。“等一下,我拿点东西。”江姐说着就当着旅客的面,打开锁,翻开一些花衣服,取出一只精巧的手提包,又拿起一瓶补药晃了晃说:“给舅母的,你大哥想得真周到。”

茶房把箱子拿走了。“开船还有一阵,我们出去看看好吗?”何大副征求意见似地问。江姐笑笑点了点头。两人刚走出舱房,突然,从舱房另一头传来了叫喊声。

统舱里有两个穿白色服装的水上警察和几个背枪的士兵,连声吆喝着:“搜查!搜查!”并七手八脚的乱翻旅客们的行李。

江姐转回舱房,从容地看着一份“中央日报”。警察进来看见江姐这身穿戴,收敛了几分凶气,向江姐要证件,江姐大模大样地从皮包里取出一份证件,随手丢在床上。

警察看到江姐的神情不同寻常,就规规矩矩地拾起那份盖着大印的证件,看后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原谅,这是例行公事。”就匆匆地退出舱房。

轮船到了合川码头,江姐看见码头出口处,站了很多警察正在翻看旅客的行李。江姐心机一动,问何大副:“你看,出口处这么挤,是否有其他地方可出去呢!

何大副回答“有”,就领着江姐从装运货物的地方上了码头。岸上一个叫华为的青年,受了组织的指派,特来迎接江姐一同去华莹山。现在他们的称呼是姐姐和弟弟。

他们乘长途汽车到华莹山脚下,刚要出站,站上的职员大声招呼着:“请旅客们注意:排队出站,检查行李!”江姐不自觉地楞了一下,心想用什么办法通过这道检查呢?

这时一个做地下工作的司机走过来,把箱子接过去放在司机座位上,轻声地说:“检查很紧,等会我给你们送去。


在出口处,他们遇到了军警的严格检查,江姐清楚的看出这里被严重的白色恐怖笼罩着。

江姐和华为出站以后,就向城里走去。在路上华为指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兴奋地对江姐说:“姐姐,你瞧,那边的山就是我妈妈领导斗争的地方······”江姐随着华为指点的方向望去,立刻被这条奔腾起伏的山脉吸引住了。

接着,华为又向江姐介绍了他家里的情况,说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被敌人捉去,一直没有音信。妈妈时常说:“血仇要用血来报,剩下寡妇孤子一样闹革命!”妈妈一直在山上打游击,现在是司令员。

说着话,离城不远了,这时雨越下越大,江姐想,进城是否又会遇到检查呢?虽然带着证件,却不能轻易冒险。她转身一望,看见路旁正好有一个小饭店,就同华为先进去躲躲雨。

江姐叫华为在这儿等着,自己假借买伞,离开饭店。走到城门附近,看见城门口聚集着许多人,在那里低声地议论着。

江姐急步向前,走向人群,她听见人群中有低沉的叹息,有愤恨不平的怒声,江姐抬头一看,木笼里盛着一颗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啊!我们的好同志,又被国民党杀害了,这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江姐走近告示前面,突然“华莹山纵队政委彭松涛”几个大字出现在她的眼前,顷刻间她胸口梗塞,泪流满面,想不到松涛同志被敌人杀害了。

江姐抬头再看看木笼中那熟悉的脸型,一双渴望胜利的眼睛,直视着苦难中的人民。老彭啊!亲爱的战友,革命斗争正需要你,我们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呵

江姐悲愤万分,只听见耳边一个亲切的声音:“姐姐”江姐一惊,定定神只见华为手上提着箱子站在江姐身边。江姐立即忍住悲痛,说:“走吧,不进城了!

江姐离开了人群,默默地跟着华为,老彭高大的身影好像出现在眼前,江姐感到全身力量倍增,她一定要接住老彭的重担,昂头挺胸奔向新的战场。

因为进城不够安全,他们改用组织上规定的第二套联络办法,来到离城三里路的白塔镇,找到了那家兴隆客栈,与“老板”接上了关系。

“老板”告诉他们敌人封锁很紧,暂时不能上山,只能送他们到一处秘密的地方去。江姐换上了农村妇女的服装,箱子和行李遮掩在一个领路的农民的背兜里。临行时,“老板”一再叮咛江姐一路要小心。

一路上,这个背背兜的农民,遥遥地走在前面。华为领着江姐,紧紧地跟在后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尽挑一些小路走,避过了很多岗哨。

他们爬上一座山头,忽然看见有一座古庙。古庙上精刻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对联。“斧头劈翻旧世界,镰刀开出新乾坤。”庙门正中还有四个“前仆后继”闪闪发光的红字。江姐见了,更使她增加了百倍力量。

华为见江姐停下来看对联,马上向江姐介绍:“这一带,有很多这样的遗迹,都是川陕苏维埃时代的。”江姐想到革命的种子正在到处开花,人民中间蕴藏着巨大的革命力量。

又走了一段路,只见前面竹林成片,竹林中掩映着一座大院落。领路的农民四边望望,然后回头暗示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就朝大院落里走去。

江姐他们跟着走进大院落。只见院子里喂了一群鸡,猪圈的柱头上系着一条耕牛,几个农民坐在院子里修理农具。他们弯弯拐拐地穿了几间房子,来到了后院。

只见一个头发斑白腰干硬朗的老太婆快步跨出来。华为一见惊喜地叫声“妈妈!”立刻上前给江姐作了介绍。老太婆用力地抱住江姐的肩头说:“可把你们盼来了!”

老太婆牵着江姐的手,大步走进屋里坐下,朗朗地说:“你来得不巧,昨天老彭刚出去检查工作,过几天才回来。”江姐要汇报情况,老太婆讲,不忙,吃了饭再说。

老太婆给江姐斟了一满杯酒,自己和华为也各斟了一杯,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江姐,这杯酒,我代表同志们,也代表老彭,表示对你的欢迎。”

江姐听见老太婆提到老彭,心里万分难受,猛然站起抓住老太婆的双手,噙着满眶热泪,急切地说:“我全知道了,在路上我看见了······。”老太婆看着江姐,慢慢地说:“早点知道也好,老彭留下的担子你好马上承担。”

江姐听老太婆讲完老彭牺牲的经过后说:“我希望组织把我派到老彭工作过的地方去!”老太婆刚强的答道:“对,前仆后继,这是革命者的品德。

江姐第二天就投入了火热的战斗,她带领着一支工作队出入在嘉陵江两岸和大巴山脉一带,领导着群众掀起了抗丁抗捐的斗争。


这个消息一传到重庆,国民党西南军统局特务机关大为震惊。马上命令第二处处长徐鹏飞,阴谋逮捕江姐。

徐鹏飞接到命令以后。策划了一个阴谋方案。随后急把叛徒甫志高叫来,布置行动计划。

原来甫志高同江姐分别以后不久,就被敌人捕去,他经不住敌人的威胁利诱,叛变了革命。当天晚上,他带领了十几个便衣特务,赶往川北去了。

一天下午,江姐来到县城联络站,要和老太婆等同志会面,研究召开华莹山根据地扩大干部会议的事情。

先后已来了好几位同志,他们交换着情况。不久到江边接重庆来人的同志老陈回来了,他报告说:重庆出了问题,余新江等同志被捕了,县城发现了便衣特务,早晨这一带也发现有两个不常见的生人。

江姐根据汇报,当时决定,今天的会不能开了。联络站要马上转移。江姐又派人去通知司令员和其他同志。

江姐撒下窗台上的暗号,烧毁了文件,把一切安排好了,她才放心地换了一身衣服,拿起包袱,准备离开联络站。

可耻的叛徒甫志高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奸笑着说:“江姐,我找了你好 久啦!总算找到了,这里没外人吧?

江姐一见甫志高,心里感到有些意外,便警惕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 么?

甫志高假意报告说:“余新江病了!支援农村工作委员会就叫我秘密送来一批军火,请你马上去码头检查一下。”江姐听他说的话里有问题。根据情报说,余新江已被捕了,为什么他说生病呢?

江姐想到这些就问甫志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他们告诉我的!”“他们?!”江姐心里盘算着:重庆地下党是不知道这个联络点的,为什么甫志高会知道呢?

疑团渐渐多起来了。江姐从屋内踱到窗口,向窗外一望,突然发现大门外,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影。这时,江姐已明白甫志高已经叛变了。

甫志高还恬不知耻地说:“江姐,我真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要献身给····”江姐脸色一变,厉声说:“住嘴!可耻的叛徒!

甫志高瞒不住江姐,露出卑鄙的面目,伸手摸出手枪,对准江姐的心窝:“举起手来!老实告诉你,我已是军统局的中校专员。

江姐轻蔑地瞟了他一下,大声喝道:“叛徒你开枪吧!”甫志高一愣,仓惶地朝后退了一步。江姐迈步向前,抬起手,对准叛徒的狗脸,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立刻,一群便衣特务,冲进门来,把江姐反手绑住了。此时,叛徒还躲在屋角里,一手抓枪,一手捧住热辣辣的嘴脸发怔。

甫志高爬起来,命令特务检查,在江姐机智的安排下,先走的同志早已安全脱险,后来的同志看见暗号撤去,也转移了。特务们什么也没再得到,只好把江姐带走。

江姐被捕后,被送到重庆的渣滓洞集中营。一天两个匪徒走到女牢门口,大声喊叫:“江雪琴,有请!”江姐从床上缓缓地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向牢门走去。

江姐被押送到刑室,特务头子徐鹏飞马上站起来,奸滑地说:“实在委 屈你了。可是只要你肯交出组织名单,我马上释放你!”江姐傲然地回答说:“共产党的秘密,你们永远从我这儿得不到。

徐鹏飞气势凶凶地走到江姐面前说:“谅你一个女共产党员,我还制服不了。来人!”江姐从容镇定有力的回道:“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决不变!

徐鹏飞恼羞成怒的说:“江雪琴,你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别执迷不悟!生命只有一次!”江姐有力地回答:“如果生命有十次千次万次,我都毫无保留地献给我们的党。

匪徒们把江姐倒吊在屋梁上,几个人轮流的用皮鞭打着江姐,鲜血从身上一滴滴的流下来。


江姐被打得遍体鳞伤,但她仍旧坚强不屈。徐鹏飞看见鞭打不行,马上命令匪徒把江姐的双手绑在柱子上,用一根根竹签对准江姐指头钉去。

徐鹏飞又一次狼嚎似地狂叫:“说不说?”江姐愤怒的回道:“你钉 吧!竹签子毕竟是竹子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你永远打垮不了!”匪徒们把竹签拔出来又向江姐的指头钉去。江姐又昏过去了。

经过一夜的审讯,徐鹏飞这老牌军统特务,在威武不屈有着坚贞革命气节的共产党人面前束手无策,无奈何只得命令特务把折磨得已失去知觉的江姐拖回监狱去。

江姐受了一夜审讯,整个集中营里的战友们也彻夜不眠,密切关注着江姐的受审情况。第二天清晨,大家用高昂的歌声来赞扬江姐的坚贞不屈。歌声使江姐从昏迷中慢慢地清醒过来。

江姐睁开眼,看见同志们赞扬和鼓舞的眼神,周身增添了无数力量,她努力使自己站稳。当她发现扶着她的是两个凶残的特务时,她猛然用两臂摔开了特务,傲然地抬起头,迈动双腿,歪歪斜斜的向女牢走去。

但是江姐的身体被敌人摧残得太严重了,她刚走两步便扑倒了,蓬乱的头发,遮盖着她苍白的脸,鲜血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女牢房里奔出了几个同志,把江姐轻轻的扶了起来,抬进女牢。

江姐仍然处在昏厥状态中,同志们看见她遍体的伤痕和血肉模糊的十个指头,看见强忍痛苦咬破了嘴唇,忍不住泪水涟涟。楼上楼下的牢房里,也不时传来了关切的询问:“江姐醒来了吗?”

女牢的同志用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挟出一条条嵌在肉里的竹丝,用红药水涂在江姐的伤口上,又从墙角搜集了“石花”撒在上面,然后把江姐受伤的手指轻轻的包扎起来。

下午“放风”的时候,男牢房的同志们,都把自己写给江姐的慰问信秘密地送到女牢房的同志们手里。

女牢里,一个叫孙明霞的同志站在江姐的床边,把男牢房里送来的信读给大家听,大家都静心地听着。

江姐渐渐地醒转过来。全室的人惊喜的跑过来。江姐见到很多人都围在她的身边,轻声地说:“谢谢同志们!我很好!

孙明霞随手拿起一封信,又朗读起来:“······一切毒刑对于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不会起任何作用的······我们要象你一样勇敢、坚强······”江姐眼眶里闪着泪花说道:“同志们太好了!我算不了什么!

这时称作“监狱之花”的一个婴儿被惊醒了。江姐请孙明霞抱给她。江姐接过了婴儿。婴儿乖乖地偎在江姐怀里,马上不哭了,幼稚地小嘴甜甜地笑着。

江姐关切地问周围同志:“孩子的父母,留下了姓名吗?”孙明霞低着头,沉痛地回答:“没有。临终的时候,她的母亲只说:我们是共产党 员!

晚上,江姐托人写了一封信,通过墙头秘密孔道,传给了每间牢房的战友。战友们在暗淡的狱灯下,传阅着江姐动人心弦的回信,从中增添了大家斗争的勇气和信心。

几个月过去了,在一个漆黑的夜空里,国民党向台湾运输物资的飞机,一架接一架的飞着,女牢房的同志们在议论着。看样子敌人在逃跑了,天快亮了!国民党快垮台了!

江姐平时经常向狱中支部提出各种建议。今晚,她又伏在床上用竹签笔写着最近由于形势变化所考虑到的一些问题。小孙劝她早点休息,她却要在写完后才肯停笔。

江姐他们正要入睡的时候,忽见牢门口有个看守员走过木栅时丢进了一团东西,孙明霞跑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张纸条。

“江姐!”孙明霞惊喜地叫着:“又来信了!”江姐从床上站起来。其他的同志也都围了上来,另有几个守望着牢门和窗口,监视敌人的活动。

孙明霞一把抓住江姐的手,急切地念道:“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在北京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顷刻,激喜的人们,低声的欢呼:“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当孙明霞念到新中国的国旗是五星红旗时,江姐讲:“同志们,我们也做面五星红旗。”马上有一个同志到枕下取出一面珍藏的红旗。说这是“监狱之花”的母亲在临死时留下来的。

战友们围在一起,含着热泪绣起红旗。多少人多少年的盼望啊!今日终 于实现了!我们人民的国家终于成立了。


一会儿,一面五星红旗已绣好了。孙明霞双手捧着迭好的旗帜,带着无限喜悦,走到江姐面前:“江姐!同志们希望你来宣布胜利的来临。”江姐笑着惊问:“我?”同志们一齐回答:“是的,就是你。

“好吧!”江姐双手接过红旗,迎风一抖,五颗晶亮的金星,立刻随着红旗飞舞。江姐高高地举起红旗,激动地说:“让红旗插遍祖国每一寸土地,也插进我们这座牢房。

这时“监狱之花”醒了。江姐过去轻轻地把她抱起,连连亲着孩子的脸,“孩子啊,快点长吧,你要继续高举这战斗的红旗!

不久,我军已逼近四川,敌人已陷入土崩瓦解的末日。匪徒们在临死之前,要对我革命志士进行疯狂的屠杀。徐鹏飞在美国顾问的指使下,纠集了大批匪徒,口授了新的秘密屠杀的计划。

在一个万籁无声的深夜里,一切都显得那肃静,“梆梆梆·····.”急促的 梆声,突然出现在魔窟四周。很多辆急驶的汽车开到渣滓洞的门口停住了。

过了一会,一阵杂乱的皮靴声,沉甸甸地踏过三合土阶沿,来到女牢门边,粗暴地声音狂喊着:“开门!开门!江雪琴,收拾行李,马上转移!

“转移?”孙明霞走到牢门口追问特务!“什么地方?”特务支支吾吾地回答:“白公馆!”小孙听了,暗暗怔了一下,马上又厉声制止特务:“不准进来!人家要换衣服。

江姐听见叫她的名字,心里全明白了。她非常平静,从容地站起来,走到墙边,拿起梳子,在微光中,对着墙上的破镜,梳理着头发。

孙明霞轻轻走过去,看见江姐异样平静的动作,不禁低声问道:“江 姐,你真的转移到白公馆?”江姐点了点头。“到了那边,代我们向白公馆的同志致意。”“我知道。”

江姐转过头来微笑地问道:“明霞,你看我头上还有乱发吗?“没 有,一丝也没有······”

接着,江姐换上蓝色的旗袍,又披起那件红色的绒线衣。她习惯地拍拍身上的衣服,再用手熨平旗袍上的一些衣皱。

江姐又轻声叫小孙:“明霞,帮我扯扯衣服。”小孙立刻蹲在江姐脚边,慢慢抚平衣襟上的褶皱,突然禁不住滴下了眼泪。江姐似乎没有看见这些,又弯下身去,拭擦鞋上的灰尘。

一切都准备好了。江姐轻轻地走到“监狱之花”旁边。孩子静静地熟睡着。江姐看了一阵,终于情不自禁地在孩子的脸蛋上吻了几下。

这时候,孙明霞拿了一个布包递给江姐:“这是你更换的衣服。”江姐接过布包,看了看,又送还给孙明霞,脸上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了。你留着使用吧!

孙明霞一听,手上的布包立刻跌落在地上,忍不住扑倒在江姐怀里放声大哭。其他同志也围在江姐身旁,低声的抽泣着。

江姐摸着孙明霞的头:“如果需要为理想而献身的时候,我们应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明霞,不要用眼泪告别,让我们用欢笑来迎接胜利!




这时男牢房里也响起了提人的声音。走廊上传来了一阵阵脚链拖地的响声。十来个战友,从容地走了出去,一路上高呼口号,并且和每间牢房里伸出的手紧握着告别。

女牢的同志们看见这么多战友被押走了,心里很是沉重。江姐平静地说道:“同志们!反动派的屠杀,难道能阻挡中国的革命胜利吗?不!胜利属于我们,属于我们的人民!

江姐正要出门,睡着的孩子惊醒了,孙明霞把她抱起来,江姐迎上一步用脸温存地亲着她那绯红的小脸,孩子紧紧抓住江姐,不肯放手。

江姐终于放开孩子,跨出牢门,转过身,含笑着再一次挥手向自己的战友们告别。

天已破晓,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透出一派红光。江姐迎着黎明的曙光,在走廊上昂起头迈步向前。江姐虽然牺牲了,但她革命的精神,鼓舞着人们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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