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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五年末，我人民解放军炮兵某团，从延安来到东北，担负组织、建设人民炮兵的光荣使命。从日伪档案中得知，日寇投降前夕在德宁县山区，埋藏一批火炮。团党委决定：由排长周立斌带领两个班去完成找炮任务。
周立斌一行人顶着漫天风雪，来到倚山顺坡的郑屯。为了不打搅群众，经一个叫冬青的小姑娘指引，决定在庙里安营扎寨。一进庙门，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正在残灶破罐前做饭。
老人看周立斌一行人扛枪进来，傻笑两声，抱起茅草，卷起又黑又烂的破棉絮，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这一举动，使大家心里十分纳闷。周立斌沉思一阵后，便吩咐大家打扫卫生，整理内务。
郑屯有个大地主叫郑文典，他的大儿子郑边魁是“中央军”三十八师参谋；老二郑边虎伪满当警察，如今在山里当土匪；老三郑边豹原是日本翻译，前几天回家避风。这天，狗腿子郑二龙慌张来报告：“大爷，共产党的十二个兵住到破庙里了！”
郑文典鼠眼一转，立即分付郑二龙：“你快去把这些当兵的请到咱院来，跟“疯子”隔开！顺便摸摸他们的底！”郑文典看看趴在地下的狼狗，对三儿子郑边豹说：“等摸清了底，就把狼狗放出去给你二哥报个信，找机会干掉他们。”
破庙里，战士们正在整理内务，郑二龙嬉皮笑脸走进来，他见周立斌器宇轩昂，惊慌地说：“我…………是屯里办事的，我家大爷请各位到郑家大院落脚。我家大爷为人忠厚,交游甚广,尤其 愿和军界交朋友，请吧！”
周立斌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说：“这里住的老人给我们腾了房子，改日再去拜访。”郑二龙暗暗舒了一口气，心想：“隔开就好啦！”寒喧几句，便溜出门去。
傍晚，周立斌和大家一起，细致地研究了白天的所见所闻，制订了下步计划。决定一班了解郑二龙，二班了解老人。会后，周立斌煮了一罐饭，放上鱼干，让班长殷德胜想办法给老人送去，顺便给指路的冬青姑娘带点米。
老人叫吴有能，他躺在佃户李老汉的牲口棚里还在想：“为什么这些当兵的面目和善，口喊老大爷？十个兵八九个坏，还是避开为好。”这时，佃户李老汉的闺女冬青捧着瓦罐进来说：“大叔，那些当兵的让我还你瓦罐，他们是解放军。”说完，放下就走了。
吴有能哆嗦的手一触瓦罐，烫手，揭盖一看，啊！是喷香的米饭。他热泪横流，抱起破瓦罐，在胸前暖了又暖，摸了又摸。“解放军！还瓦罐！”吴有能总是重复这两句话。这一夜，他没有合眼。
次日晌午，吴有能拾了一筐粪回来，刚拐过胡同，迎面碰上老战士唐振武，臂挽一筐粪，向他走来：“大叔，这筐粪给你！”吴有能想：“这人兴许就是送瓦罐的解放军！”抬头往后一看，郑二龙贼头贼脑地跟了上来，便忙耍着疯癫劲儿走了。
这时，郑二龙忙凑到唐振武跟前，油腔滑调地说：“啊哈，老总初来乍到，就帮我们庄稼人拾粪扫街，辛苦大大的，来，给我。”唐振武推开郑二龙的手，说道：“你不是屯里管事的吗？怎么又说是庄稼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郑二龙一看唐振武是个粗人，打算缠住他，掏点话。便堆起笑脸，说：“光复了嘛，管事人和穷人站在一起，你们不是也这样讲么。走，到屯公所坐坐。”
唐振武他们正好分工了解郑二龙，就将计就计地跟他往村里走。突然一阵鞭响，五十来岁的李老汉，赶着马车从城里给郑边豹拉行李回来。武无意间看到大车轱辘，脱口说道：“哎，这不是炮轮子吗？怎么安在大车上了呢？”
话一出口，郑二龙像抓到了什么宝贝似地，心中暗暗得意：“只要“疯子”不通气，你们就别想弄到炮！”“底”探到了，郑二龙推脱有事坐上大车，催促着李老汉把车赶走。
李老汉卸完车回到家，女儿冬青兴奋地向他述说解放军怎么进村，住进破庙；郑二龙怎么去请，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又说：“解放军还帮大伙扫街、拾粪，给咱家和有能叔送米送饭哪！”正当李老汉半信半疑之际，二班长和殷德胜来到李老汉家串门。社
李老汉听了二班长和殷德胜的耐心解释，明确了解放军和郑家的关系。疙瘩解开了，话也就多了，他说：“提起有能啊，里明白得很！”接着，李老汉说起吴有能的苦难遭遇······
“吴有能从小跟父亲学打猎，练就一手好枪法。关东军一进山，这一带变成了“禁区＇，没收了他的猎枪，被迫给郑大户看守山林。
“苦难生活的折磨，全家七口人只剩下他父子俩。好不容易熬到光复，谁知大难又临头了，关东军串通郑文典，抓走了吴有能他们四十个人当劳工。拉进深山，昼夜挖坑。
刚放亮，鬼子突然叫他们在一片空地上集合，说是开早饭。可是，还没等劳工们摸清头脑，只听一阵机枪响，子弹象雨点般地向他们扫去······
吴有能中弹未死，爬了三天三夜回到郑屯。一看孩子被打跑了，房子也烧了······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把心一横，趁机装疯卖傻吧！留得老命在，总有出头日。就这样，整天疯疯癫癫，以破庙为家，遮人耳目。”
李老汉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这事有能只和我说了，村里人还以为他真的疯了。他的儿子吴大成今年十七岁了，头几年还听说在城里讨饭，这几年没有信了。”
二班长和殷德胜怀着沉痛心情回到破庙，向周立斌做了汇报。大家研究决定加紧做吴有能的思想工作，拜他为师，进山学打枪，进一步向吴有能宣传党的政策，启发他的阶级觉悟，摸清炮的线索。
几天后，周立斌一行人在吴有能的带领下，来到密林深处。苍劲的栋梁松上，两只小松鼠拖着长尾巴，窜上跳下。周立斌取下背上钢枪递给吴有能：“大叔，给！”吴有能推上子弹，“叭”的一声，一只松鼠掉在地下。
战士们围上来，纷纷称赞吴有能的枪法。吴有能谦和地说：“打野兽跟你们打仗的枪法差劲哪！”周立斌接上说：“一样，打的都是豺狼°大叔的枪法早日传给我们，我们就能早日消灭两条腿的豺狼。”
正说得热闹之际，殷德胜一声惊叫：“狼！”大家往山口望去，只见一只黄毛大狼顺着羊肠小道直窜过来。咔嚓一声，周立斌把子弹推上了膛。吴有能连忙摆手：“狼是夜行兽，说不定是郑大户的狼狗。”
一听是郑大户的狼狗，周立斌顿时心中火起，问道：“他养狼狗干什么？”吴有能说：“看家护院，还会通风报信。说不定这狗又给山里当土匪的郑老二送什么信去了。”
周立斌双眉紧皱，想起常见郑二龙牵条狼狗，觉得这里一定有鬼，他想到这，端起枪，“叭”的一声，那狼狗便嗥叫两声倒下了。
吴有能一边夸奖周立斌的枪法，一边随众人向前跑去。周立斌从狗腿上的橡皮管里查出一张纸条，上写：“信收悉，已知客人目的。堵住邻人口，货可保，若不便，就灭口，货千万不能落客手。”
对这封写满黑话的信，众说不一。但看法很快就集中起来：村里只有找炮队是外来的，“客”基本可以肯定；那天老唐暴露了找炮意图，“货”指火炮可能性比较大。可是“邻人”指的是谁呢，一时还说不准。
一旁的吴有能，听着黑信的内容和大家的议论、解释，隐隐感到事关已身，他越想越气，情不自禁地吼道：“灭口，没那么容易！”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猛然启示了周立斌，他宣布说：“今晚开会研究，大家注意保密。”转身又对吴有能说：“大叔，你还得委屈几天，继续装几天疯。”吴有能理解了周立斌的意思，立刻点头答应。
队伍刚到村，留村的二班长迎上来告诉周立斌，土改工作队杨队长带人来村里。他们是奉上级指示，结合土改，协助咱们找炮。
破庙里，杨队长热情地和众人握手，说：“在专暑看见了雷政委，知道你们在这一带搜集武器。怎么样？炮找到啦？"周立斌向杨队长汇报了来郑屯经过，最后拿出纸条，谈了大家的看法，请杨队长帮助分析。
正在这时，吴有能进来说：“方才郑二龙找我，说李老汉的马棚太冷，让我搬到郑家大院。我看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杨队长一拍大腿说：“妥啦，邻人＇就是指有能大叔！”
杨队长看着吴有能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又满含深情地说：“老吴哇，听周排长介绍，你是一个一身武艺一身仇的人哪！这回我们下来，就是要发动穷人斗地主，闹翻身。我劝你，从今天起，不要装疯了，要挺起腰杆和郑文典斗。
一番话，说得吴有能热泪滚滚。这时，二班长进来报告：“郑文典三儿子溜了！”杨队长听了思索一阵说：“他很可能上山勾结土匪去了。干脆，今晚就串连群众，明天开斗争会，把他们抓起来。结合土改，—发动群众，组成一个军民联合找炮队！”
次日，破庙前的广场上，犹如愤怒的海洋。恶霸郑文典和狗腿子郑二龙，终于被人民押上了历史审判台。根据群众要求，决定把郑家二害押起来，成立贫雇农协会，斗争地主，分配土地，领导生产，支援前线。
从郑家大院搜出长、短枪支交给土改工作队和贫雇农协会。周立斌把一支长枪郑重地送到吴有能手里，吴有能心情万分激动，半晌才说道：“枪啊，枪啊！我要用你为穷人报仇雪恨！”
迎着明媚的春光，军民找炮队在深山老林里跋涉三天了。这天，人们在林间草地休息，只有吴有能站在远处时而看看山，时而瞧瞧树。忽然，失声惊叫：“就是这儿！”说着，就低着头，弓着腰，在草地四周急促地转起圈来。
吴有能怎么啦？有的人明白几成，有的人莫名其妙，人们呼啦一下跑了过去，只见草丛里脑盖骨、腿棒骨、下巴骨······东一条，西一块。
吴有能再也控制不住悲愤的感情了，他噙着眼泪，仇恨满腔，向大家详细诉说了当时的惨景。最后吴有能有力地挥动了一下大手说：“找到了这个地方，离我们挖的坑就不远了，走！”
众人翻山过沟，来到一个土丘的薄草上停了下来。吴有能仔细望了望周围地形，说：“就是这儿，没错，挖！”说着，第一个举起镐头刨下去。这一镐，仿佛有回天之力。今昔对比，吴有能完全是两个人了。刹时，众人镐起锹飞，笑声飞扬。
周立斌望着火热的劳动场面和周围的群山，不禁心头一惊：这里是郑老二的匪窝，郑老三又悄悄跑进山······复杂的阶级斗争，使他立刻警觉起来。他仔细地观察了周围地形后，把殷德胜叫来，布置了警戒，这才放心地投入劳动。
突然，唐振武一镐刨出一只马蹄，接着吴有能也挖出马的尸骨。周立斌分析说：“深山老林用不着骑兵，这马，不是拉车就是驮炮。”话音还没落，“叭”地一声枪响，殷德胜用枪声报告了敌情。刹时，战士和乡亲们在周立斌指挥下，占领了有利地形。
原来驻德宁县的“中央军”第三十八师师长孙铁，得到郑家大院的报告，便派郑边魁进山指挥郑边虎的土匪武装，倾巢出动，妄图一举消灭我找炮部队。这股土匪刚摸进山沟，就被殷德胜发现了。土匪见偷袭不成，便钻进密林对峙。
周立斌早有防备，立即分付二班长带三个人到左山坡上打侧翼，殷德胜带一个班到右边林子外打佯攻，唐振武带十几个老乡绕到林子后面截退路，他自己带一个组正面进攻。一切就绪，周立将子弹推上了膛，静等敌人露头。
这时，一个敌人大约是鞋掉了，猫腰提鞋，半个脑袋露在大树右侧，半拉屁股撅在大树左面。周立斌心里盘算，打头不打腚。“叭”的一枪，正中脑壳，敌人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下不动了。
又一个家伙想从一棵树后跳到另一棵树后，刚刚跳到两树之间，周立斌刚想开枪，“叭！”吴有能的枪响了。只见那家伙双手一扬，扔掉钢枪，仰巴叉躺下了。
两个神枪手一连撂倒几个敌人后，敌人就像发疯似地，嗖嗖嗖！哒哒哒！子弹一个劲向他们这边射来。周立斌立即指挥本组收枪隐蔽，弄得敌人毫无办法。
我方不急不躁，待机杀敌的战法，显然使敌人困难重重。郑家三兄弟这才感到不上算，刚想收兵，突然树林背后一阵喊杀声：“七班在左，九班在右，冲啊！”这一来，郑边魁慌了手脚，忙命令土匪突围。
周立斌想想好笑：老唐学乖了！这时，他见敌人向殷德胜：侧翼逃窜，就急忙带领小组去支援。截回的敌人，又突然涌向二班长这一边，死命地向外冲杀，闯出包围圈。
周立斌指挥大家正要去追，忽见山后杀出一彪人马，截住敌人去路。原来是团里雷政委带着团部几个警卫员赶来了。这样前堵后赶，左打右杀，郑家三只丧家犬连同所带的匪兵，全部被歼灭了。
战斗结束后，雷政委一行人从山梁上大步走来。他身后，紧跟着一个矮墩墩的小伙子。周立斌等人迎上去。雷政委笑着问：“第一次和土匪较量吧？”周立斌答道：“我们正在挖炮，敌人给我们来了个突然袭击。”
接着，政委指着身旁的那个小伙子介绍说：“这是吴有能的儿子吴大成。路上相碰，到村里杨队长又让他来给我们带路。”喜悦的春风吹拂着每个人心田。周立斌赶紧高喊：“有能大叔，有喜事。”
正在收缴敌人枪支的吴有能，听到喊声，急忙抱枪跑来，还没到跟前，吴大成大喊一声：“爹！”便一头扑到吴有能的怀里。苦难的父子，在亲人面前相逢，悲喜交加，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立斌一边简要地向雷政委汇报情况，一边陪同他察看刨开的土丘，讲了众人的看法。这时，日头偏西，政委问大家说：“我们是找地方住下，明天继续挖，还是趁热打铁？”众人齐声回答：“土丘不开了花，就是休息也不安心，连夜干吧！”
随着喊声，众人又是一阵锹起镐落，好不热闹。唐振武刨的快，突然“当”的一下，震得他虎口发麻，也震得大家心花怒放。人们用手扒尽树枝、泥土，揭开两层军毯一层雨布，果然是一门绿油油的三八野炮。顿时，人声鼎沸，群情振奋。
胜利鼓舞着人们忘记了疲劳，继续战斗。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时，八门绿油油的野炮全部出土了。
第二天一早，郑屯男女老少，穿起土改分得的鲜艳服装，敲锣打鼓，欢送雷政委和找炮部队。根据上级扩充炮兵队伍的指示，又批准了吴大成、李冬青十名青年参军，随同找炮部队一起出发。
鱼水深情，骨肉相连。郑屯父老乡亲和子弟兵，紧紧握手，依依惜别。子弟兵鼓励亲人们斗地主，抓生产，走社会主义金光大道，郑屯群众勉励部队同志打蒋匪，立新功，解放全中国。
春去夏来，百花盛开。我人民解放军在广大群众支援和配合下，对蒋介石匪军所占领的城镇开展了传统的破袭战，铁道翻了身，公路挖了坑，敌人所占领的区域，成了汪洋大海中的孤岛。
秋季攻势开始了。路上、田间挺进着各路人马。步兵、骑兵、炮兵，宣传队、担架队、大车队，汇成了一股强大的铁流。数万人民解放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紧逼德宁。
德宁城里，在敌军即将覆灭之际，敌师长孙铁特意挂上“方麾勋章”，在军事会议上，故做镇静地说：“弟兄们，兄弟我为国从戎二十余载可谓身经百战。只要诸位听从孙某指挥，精诚团结，胜利在即。”
就在这位“将军”演说进入高潮之际，突然，四面八方，炮声轰鸣，孙铁一脸横肉，立刻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钻进餐桌下面，丑态百出。
军号响，杀声起，威震天地，气吞山河。部队潮水般地从四面八方涌进城内，把整个德宁县城切成两半，又割成无数小块，巷战正在激烈进行着。
炮团正在城外桥头待命。这时，三团通信员跑来通知说：“团首长请你们调去一门炮！”周立斌忙去请战，连长刚一点头，他便大喊一声：“抬炮，上！”
情况紧迫，分解搬运费时间。一旁的吴大成灵机一动，大吼一声：“跑步推进！”随即双手提起大架，其他人员扳动炮轮，推过桥面，向城里疾驰而去。
进了城，周立斌叫殷德胜指挥部队前进。自己带通信员到步兵团长那里领任务。大炮在街上猛进，叭叭叭，成梭子弹打过来，敲得防盾哨哨响。
殷德胜忙指挥大家卧倒，抬头细看，三百米左右的十字路口中央，有一个街心堡，正向四面八方喷射子弹。“对准街心堡，打！”殷得胜一面指挥部队，一面打开炮闩。
这时，周立斌在团长那里领受任务回来，见殷德胜正要射击，忙说：“别慌，再往前推几步！”他告诉大家，打街心堡只能用一发炮弹，留些弹药准备攻打敌人指挥所。
周立斌率领战士们推着大炮，顶着弹雨前进！三百米，二百五，二百······“停，装填！放！”周立斌口令一出，“轰！”地堡开了花。顿时，杀声四起，队伍象无数把尖刀，直刺敌指挥所······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万道霞光，铺满大地。德宁中学的大操场上，搭起彩门牌楼，一早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军民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涌来，开庆功大会。
庆功会开始了。步兵团首长相继讲话，纷纷为炮兵团请功。最后，赵司令员代表前指党委，授予炮团绣有“威震敌胆”四个大字的锦旗。台上，赵司令员喊道：“老雷，你们谁来接旗呀？”雷政委说：“团党委决定让九连二排接，锦旗让他们扛着。”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周立斌对战友们小声说：“上级让咱们接旗，是希望咱们今后为革命打得更英勇，而且一代一代往下传。咱们排吴大成最年轻，应该让他去接旗。”吴大成推托不过，只好正正军帽，紧紧腰带，大步走上主席台。
支前队伍里的吴有能一看，又是惊，又是喜，脱口说道：“哎，怎么让这小子去接旗呢！”旁边的李老汉用胳膊肘拐拐吴有能说：“大成出息啦！我那个冬青丫头不也立了二等功吗！托毛主席的福啊，咱穷哥们才有今天！”
吴大成端端正正站在台口，双手把锦旗举到帽沿下，只留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在向党、向毛主席宣誓：火红的战旗，是和员毛主席对人民我们要扛着红旗，大踏步前进！炮兵的期望和鞭策；“威震敌胆”是全体炮兵指的战斗誓言。 |
